然而晏琛筷子还未落下,一旁孝年却已经取了干净筷子欲上前尝膳,晏琛摆摆手,让他退下去。
阿璀瞧着这一出,有些不自在,事实上这样的场景昨日已经发生过一次。虽然都是被晏琛拒绝,但这样小的一件事情,却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与所有人隔离开来。
阿璀也理解皇帝陛下的安全为重,在外一饮一食都当注意,但便是这样的小事,却让她有那么一刻,觉得他是那般不可接近,而自内心深处又生出退缩来。
被叫退的孝年又重新守到门口。
晏琛先给阿璀盛了碗枣粥,又自己盛了一碗喝。
阿璀尝了一口,倒也正常,看来这粥不是阿娘做的。
而等看到晏琛去夹那碟子里的薤菜饼时,阿璀却忙叫住他:“您试试其他的吧,这饼子便不要吃了。”
那薤菜饼卖相确实不太好,晏琛以为是这个缘故,阿璀才不让他吃的,便道:“我不挑食,这饼子就是看着火大焦了些,也没什么。”
确实,他往年在外打仗,有时候粮草不济,自然要与将士们共苦,那时候能有口吃的也就不错了。
阿璀的脸色却很怪异,解释道:“这菜饼一瞧便是我阿娘做的,我阿娘在厨房里的天赋比我还不如,偏偏有时候还没有这方面的自知之明,这饼子若只是味道差了便也罢了,有一年她煮的肉糜粥,味道竟然不错,结果我吃完闹了两天肚子……”
阿璀揭自家阿娘的短揭得很不客气,她不知道阿娘为何今日突然起了兴致要亲自下厨做了饼子来,但阿璀是真的怕晏琛吃坏肚子。
“无碍。”晏琛却不在意,他自夹了块薤菜饼,几口便吃完了。
“是我昨日央贺夫人做的。贺夫人说你当初刚到关家的时候,便爱吃她做的这薤菜饼,所以我便想尝尝。”晏琛搁下筷子,笑道。
阿璀一愣,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那时候是不是爱吃薤菜饼了,更不知道初初到关家时吃的薤菜饼是谁做的了。
但今日晏琛这么一说,她似乎又想起些什么:“昨日……阿娘还与您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