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璀觉得自己越发害怕,世间凉薄皆因人而起,唯自己也做个凉薄之人,才能不被这世间凉薄所伤。
但如阿璀那样的天性,又如何愿意自己成为凉薄之人呢?
她想避开,她的思想在不断地纠缠撕扯。
“那文二郎是什么下场?府衙可有判决了?”阿璀问。
白芥子答道:“听看热闹的人讨论,说是判了斩刑。”
这是因果。
阿璀没再说话,而是远远地瞧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被捕手们押着,被看热闹的众人丢石头打砸的文二郎,突然情绪激动剧烈地挣扎起来,似乎在高喊什么,但周围众人全部都不曾理会他的话。
大家打砸得越发起劲,就连先前十分厌恶文三娘的赵家小子也跑过去丢了个冰疙瘩。
“娘子,走吧?”金樱子看了眼阿璀,问。
阿璀没再看那边的情况,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韩充带领护军一事默默守在一旁,待看到阿璀上了马车,才下令众人出发。
这几日行程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很慢。
但阿璀每日在马车里坐着,也不常出来,初初两天还想着在马车里无事,正好可以整理整理手稿,但马车颠簸看着字实在难受,于是她便每日晚间到驿馆书写整理,第二日在车上便闭目养神。
韩充忠直,虽不知阿璀身份,但行事周到倒也合宜,若非阿璀有吩咐他并不打扰,也从不多问一句。
阿璀乐得自在,甚至都不曾过问过他们行走的路线。
不过这几日倒是常有道州那边晏琛的消息送过来,大多是晏琛的亲笔,有时也会有些道州当前局势的消息夹在信里给她。
阿璀很满意收到的这些消息,至少能随时知道道州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