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次日到莲华观时正是午后,早有素衣使女等在门口,见崔寄过来便忙迎上来:“敢问可是昨日给我家娘子送来拜帖崔郎君?”
“是我。”崔寄颔首还礼,“不知贺娘子在何处?”
“我家娘子自接了郎君拜帖,今日便一直等在院内,郎君这边请。”那使女仪态自然,落落大方。
崔寄被引到莲华观后院一处单独的小院子,院子的月洞门掩在一丛竹林里头,倒显得清幽。
只是还未走近,便看到有素衣黄冠的女子自月洞门内飘然而出,看模样装束,倒像是观中女冠。那女冠自院内出来后便转向后头去了,并未瞧见过来的崔寄等人。
“崔郎君,请。”至月洞门前,空青略往后让了一步,请崔寄先行。
崔寄道谢进门,只见院内两株高大的银杏树,树上金黄的叶片已所剩无几了,只见着枝丫舒展入空,显出几分秋日萧条来。
而转至廊下,又见沿窗一排菊花,种在粗陶盆子里确有几分野趣,只是过了菊花的旺盛季节,那些原本该长得旺盛的黄菊们如今渐渐都在盆中枝上抱香凋萎。
院落虽小,但确实是一处清雅的所在。
崔寄站在廊下,只觉得原本天气晴朗的午后,并不觉得冷的,但此时心下生出一点战栗苍凉。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紧张,对想知道而不敢知道的某些事情的紧张。
廊下正厅的大门开着,有使女站在门口,笑着施了个礼:“我家大娘子在书房,客人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