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道州情况不明,隆州虽与道州有些距离,但崔寄怎么可能放心作为一国之君的晏琛在这个时候涉险?
“怀阙先生那边请陛下安心,先生格局宽广,不是心系这等小事的人。我先前与怀阙先生相谈,怀阙先生明确说过有意想往蒲州走一趟。如今大渊税制改革后已渐上了路子,虽短短一二年还看不清楚什么,但前朝留下的盐税制度却照旧混乱。怀阙先生想自盐税入手,先做些实事来。”崔寄道,“若是陛下看重先生,还是当命中书早日将诏令送至隆州,尚书令也好太傅也罢,再多的尊位也当配先生。盐税之乱也当整改,纵不急于当时,也当有人着手推动,怀阙先生之请,是为国之大事。然此事全赖陛下裁决,但陛下若允先生入蒲州,当予怀阙先生便宜身份以利行事。”
“这些话也请你转述于陛下。”崔寄道。
孝年依言复述无误,才又照旧应下。
崔寄见话说完了,而孝年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又奇怪问道:“你们今日也当折返回京,此刻天色也不早了,还不走么?”
“陛下还有一句话,命奴转述卫公。”孝年始终拱袖垂首,未等崔寄问是什么,他便已经继续面无表情复述道,“冬寒已至,风雪将来,阿兄尤忧心阿寄腿疾,切记添衣保暖。道州之事隆州之事全赖阿寄操持,阿兄远在金陵竟无可相助一二,实在忧虑。阿寄当保重自身,万勿劳累。甚念甚念。”
孝年对自家陛下对卫国公的这般态度也早已经习惯了。
“劳陛下挂念。”崔寄听了孝年这不带丝毫个人情感复述出来的皇帝陛下的这句话,微微一笑。
这样的话,确实已经久违了。当初还在四处征战时,他二人常常各自奔波,分于各处,晏琛也常挂念他的身体,常于军报后夹张纸条询问自己的身体。
但自立国后,他二人忙于朝务,几乎都在京中,崔寄也确实没有像如今这般离京几个月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