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关璀玩笑道,“那便好骗了。祖父这里大约是没什么名贵好酒的,我还怕崔先生喝惯了名酒,咱们这些粗浊酒水崔先生喝不惯呢。”
“我不挑。”崔寄但笑,他看着关璀用锄头扒拉泥土草植的身影,她带给自己的是一直未曾消散的熟悉感觉。
今日之所见,与那日巷子里之所见,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熟悉的。
而那日关家小娘子送到自己手里的那篇文章,永州府衙送到吴平手里的那封信,那些文笔字句那些谋略筹划,那些笔墨里透出来的璀璨,却似乎是陌生的。
这样一个人总让他忍不住去探寻吧。
“还有件事情想问你。”崔寄忍不住开口,“你先前在永州,是不是留了封信给吴平?信的内容是关于解决粮价暴涨危机的计策。”
“啊,这坛看起来不错,瞧着似乎有些年份。”关璀吭哧吭哧挖出一坛酒,扒拉掉坛子周围的泥土,小心翼翼捧在手上。突然似乎察觉崔寄说了什么,她轻轻颠了颠酒坛子,偏头去瞧崔寄,笑问:“您方才说了什么?”
崔寄只当她方才过于专注挖酒没听清,便又复述问了一遍。
关璀一愣,大概是没想到这事情崔寄是如何知道的:“崔先生如何知道此事?”
崔寄便简单讲述了来龙去脉,最后道:“说起来,也是件凑巧的事情。”
“确实凑巧。”关璀一手托着酒坛,一手提着弯锄,站起身来,她看向崔寄,问道,“不知此计,于当前的永州而言可用处?不知那位吴刺史可否将此法施行了?”
“你既借关先生之名提了此法,吴平自然重视。这两日还未收到消息,约莫再过些时日,便会有消息了。”崔寄护着灯烛,与关璀一道往回走。
“我能力有限,能做的事情不多。此法既然吴刺史在做了,说起来也是我的幸运了,但望能于百姓有所裨益吧。”关璀边走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