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璀疑惑开口。
崔寄看着她,先是一怔,随即往前走了两步,心上涌上些许说不明的欢喜和诧异,他问:“怎么是你?”
阿璀挡了挡阳光,没看清他的口型,直到崔寄走近前来。
她看到丰神俊朗的男子,如隐在野水之烟的寒山之月,有种疏离的清冷,而气度无疑是极好的,阿璀觉得自己纵然读了那么多诗书,此刻搜索枯肠却觉得那些清丽卓然华彩璀璨的文字,都远远不能状其形容气度。
阿璀觉得,似乎每次见到崔寄,都觉得有瞬间怦然,那是没有办法控制的情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想要靠近的熟悉感觉。
似乎是曾经认识的人啊。
“怎么是你?”
这是同样的一问,语气却不甚相同。
阿璀的语气里是不可置信中,夹杂着一丝那日隐藏身份的歉然。
随即她搁下笔,站起来,朝崔寄微微一笑,“想来祖父的客人便是先生了?”
阿璀当下便了然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便是那位与当今共立大渊,享天下盛名的卫国公崔寄。
未得到对面人的回答,她往前院方向看了看,不晓得这人为何突然出现在后院:“祖父不在?怎留先生独自在此?”
“原来你便是怀阙先生的孙女。”崔寄回过神来,朝关璀躬手见了一礼,“冒昧打扰,实在歉甚。”
又解释道:“方才又有山民来向怀阙先生求医,先生携会景小童匆匆过去,在下原在前院等候的,听得娘子声音,便循声过来了,不想竟扰了娘子。”
“崔先生言重。”关璀请他在石凳上坐了。
崔寄笑答,又问。“娘子既是怀阙先生孙女,为何说自己姓贺?”
“在外行走,总得多小心些。”阿璀道,“我阿娘姓贺,那日情形,总不敢直接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先前未知先生身份,有所隐瞒,还请先生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