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静静候立于坡下一棵老松下,微微抬头,恰看到二三十来步台阶之上,竹林树木交错中竹屋的一角。

今日山岚不散,他一身青灰衣色,仿佛隐入了林中。

“郎君。”

身后的随侍山泽突然出声唤他,崔寄淡淡应了一声。

“您腿可还好?从山下这一路上来,走了一个多时辰,山上又有些湿冷,您腿脚可有不舒服的?”山泽很是担忧。

“无碍,不必担心。”崔寄将手往袖子里拢了拢。

“今日若再见不到怀阙先生,咱们是继续在蜀中等着,还是先去潇湘?”

他们前两日已经过来一趟,只是很不凑巧怀阙先生不在家,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人,还当怀阙先生远游去了。

后来打听到先生是到旁边村镇观测水利去了,约莫不会太久便会回来了,所以他们便在山下小镇上住了两日,故而今日才再次上山。

“先生今日在家,不会不见。”

崔寄话音刚落,便听得有脚步声传来,前面台阶上雾气弥散处有渐渐明晰的人影。

会景于五步之外立住,躬身一礼,“先生可是从金陵来?”

“是。”崔寄回礼。

“先生可是姓崔?”

“是。”

“先生祖籍可是燕州?”

“是。”

三问三答,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