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渡一看,每个小袋子用布条扎着,布条下还各压了张小字条,字条抽出一看,上面写着地名。
“我出来的时候恰逢秋收,所以我这一个多月便走访了十来个村镇,分别收了些当地的稻子。”关璀打开一个布袋子把里面的稻子展示给自家祖父看。
关渡一听,倒无惊讶,忙接过细细去看,他看得仔细,又取了一粒碾开稻壳看里面米粒,看完之后又将剩下的布袋子也一一看过来。随后又将那十来个布袋子按着稻米色泽大小饱满程度等分了三等,排排放到桌子上。
他似在思索,头也不抬又问了句,“可做记录?”
“祖父说什么?”关璀一边问一边又从旁边的笔墨匣子里取出压在下面的厚厚一摞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关渡知道,自家孙女自幼有耳疾,听不清声音,平素交流多靠辨人唇语,抬起头刚想开口,却见关璀已经将那摞记录详尽的纸张递过来,赞许微笑,道,“我便是要这个的。”
关渡原本想要的记录也不过就是她走访的这些乡镇的稻米种植占比,秋收亩产量等,却不想关璀的记录详尽到让他也有些惊讶了。从地势水文的考察,到一年气候雨水的查问,甚至到除虫施肥的时间,方式,次数等等,都一一做了极其详尽细致的记录。
“我每到一处都会亲自去观察当地山势水源,只是有时候因为时间原因,地方若太大便可能走不过来,所以就只能向当地村民打听了解,所以其中或许有些未查证不确定之处,我用了别体记录的,也是方便以后再做证实。”关璀指指关渡翻看的纸张某处,道。
关渡顺着她所指一看,果然原本通篇小楷,偶有些地方却是用的隶书,不由得更是满意自己这个孙女的严谨细腻了。
“你这是过于详尽了,容我慢慢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