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把话说完,霍砚深猛地将女人拥进怀里。
“阿徽,生下孩子,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明徽垂眸,任由被他揽住身体,却不言不语。
半晌,她蠕蠕唇,问:“后天论坛开幕,我们何时去海城?”
霍砚深脸色一僵,默不作声将人推开。
明徽垂眸,静静等待他回答。
一股如有实质目光停驻在她身上,逡巡、监视,充满恨意与愤怒。
日落西山,天光渐暗,霍砚深脸色随之泛起微妙变化,眼中怜惜随日光一点点被抽走。黑夜降临,他面庞被包裹在其中,一层层凝冻,眼底情绪是面上唯一翻涌的海浪,慢慢吞噬她,将她拉入黑暗。
明徽视野内,看见他双拳慢慢握紧,指节变白,手背青筋翻涌鼓起,像鳞次舒缓身体的蟒蛇,血管几欲迸裂。
气温冷下来,明徽打了个喷嚏。
霍砚深沉默着,越过她进房间。
明徽脚步沉重,垂眸而行,她被框在他的脚步中,找不到出路。
他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
明徽泄了气,但并不畏惧。
她头颅早就放在断头台上了,只不过砍刀现在才落下而已。
落与不落之间才是最折磨人的。
明徽乖巧坐在沙发,等他吩咐。
霍砚深却视她为隐形人,拖鞋换衣,转头便进了书房。
女人略有些错愕。
霍砚深知道真相还不与她撕破脸,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翻来覆去。
搬回主卧后,霍砚深虽体会她怀孕,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明徽仍睡不安稳。
可今夜,霍砚深深夜未归,她睡得更不安稳了。
各种念头不断冒出,在脑海翻涌,明徽没了睡意,索性去探探霍砚深口风。
只要霍砚深愿意带她去海城,那一切就还有希望。要是他不愿带她去,那就得另想计划。
推开门,书房门缝泄出灯光。
她脚步放轻,慢慢靠近。
男人在开会,白色光幕笼罩在他脸上,却穿不透眸底浓黑。
一丝不苟的冷峻。
“谁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