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出现在餐桌上时,脸色很不好,像是一夜没睡,精神萎靡。
霍砚深淡淡看她一眼,吩咐红红。
“今天把太太的床铺搬到主卧。”
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沾沾嘴。
明徽听到他声音,表情顿时绷紧,急忙放下筷子,“你睡觉轻,我夜里经常起夜,容易打扰到你。”
霍砚深漱漱嘴,将杯子递还给保姆,斜瞄她一眼,“那你就动作轻点。”
听到这回答,明徽明了了。
霍砚深是铁了心想让她搬,她再反抗找借口,只会让她处境更被动。
她不说了,乖乖上车去公司。
程玉走后,她“荣幸”获得与霍砚深同乘一辆车的机会,这才发现霍砚深工作狂名声不是白叫。只车上这点时间,他都不轻易放过,开视频与海外员工开了个简短早会。
到霍氏时,也是匆匆疾行,听身后几位秘书高管七嘴八舌汇报。
明徽咋舌,她不懂商业,但能体会从杂乱无章内容中提取有用信息,并快速做出正确反映的难度。
若是将人脑比作电脑,霍砚深CPU强悍程度是旁人难以企及,至少明徽只觉得聒噪。
再上顶楼,门口汇报行程秘书竟不是文聪。
小秘书初次近距离接触霍砚深,难免有些紧张,语速缓慢,磕磕巴巴讲错几句。
霍砚深烦躁情绪溢于言表。
明徽知道他心思,霍砚深不论对工作还是对人,都有种完美主义的追求,希望别人能跟上他思维速度,至少不拖他后腿。
显然,小秘书接连读错几句让他不高兴了。
明徽解围,“你把行程给我,你下去吧。”
她将秘书手中行程表接过来,语速流畅,声音朗朗,甚至带些抑扬顿挫的愉悦。
明徽大学时曾加入朗诵社,担任过好几届校庆等大型活动的主持人。
话音落,霍砚深有了反应,嗤笑道:“你倒是好心。”
明徽对他的挖苦置若罔闻,将行程表放在他桌上,又默默退下。
“我为您泡杯咖啡。”
明徽转身,身后袭来一抹视线,阴冷的,深入骨髓。
她疾步出了门。
霍砚深盯着她背影,若有所思。
以前不管如何,明徽对他都有回应,或是嫌恶,或是恨意,或是可怜,可现在她成了哑巴聋子,免疫他一切尖酸刻薄攻击,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不反抗,不诉苦,不露情绪,乖顺得太异常。
……
楼下。
室内弥漫咖啡香气,明徽倚靠在水吧台旁,静等液体萃取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