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闪过一瞬紧张,下意识看霍砚深。
男人却端杯喝茶,目光都未停留在她身上。
“阿徽这是怎么了?”霍宏山看一眼霍砚深,问:“你惹她生气了?”
“没有。”霍砚深放下茶杯,淡淡答道。
老爷子声音威严有力,明徽这才反应过来,忙道:“爸,是我走神,不怨砚深。”
她脸上带笑,指着堂上挂着的画道:“我看这图入了迷,这《松瀑图》是关大师作品吗?”
话音落,霍宏山与文启正对视一瞬,皆眼眸一亮。
“是,前几天香江办了场拍卖会,这画被我一眼看中。”霍宏山啧啧称赞,“只是你怎么看出这是关大师作品?”
明徽淡淡一笑:“这图画布局严谨,色彩和谐,意境深远幽邃,绝对出自大师手笔。再者关老师作品风格独特,笔墨苍劲,高风峻骨,让人一眼便能辨认其作品。最重要的是……”
她故意拉长音调,引来众人好奇。
“最重要的是,这图我昨天刚刚描摹过,记忆尤深。”
“哈哈哈哈……老霍,你这儿媳真是讨喜啊。”
文启正拍拍他肩,笑弯了眼,“孩子,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见过我的。”
明徽狐疑望着他,打量片刻,记忆中实在搜寻不到这人踪影。
文启正看出她疑惑,道:“你三岁发烧,命悬一线,是你父亲去云省找我,把你救回来的。”
“原来是救命恩人!”明徽笑道:“我对三岁往事实在模糊,抱歉了。”
“不止是你,当初我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
霍宏山笑呵呵道:“十年前我执行任务时身负重伤,差点就死在云省,幸亏你父亲找到了他,不然……”
提起明怀仁,霍宏山目光一黯,顿住。
明徽脸色也变僵硬。
明家父母便是十年前在云省执行任务时去世。
如今提起这个话题,实在沉重……
“罢了,不提了。”
一旁孙相宜打圆场,笑道:“刚刚保姆通传午餐已备好,不如先去饭厅用饭,之后再让文先生给明徽把脉。”
“把脉?”
明徽疑惑出声,才听一旁霍砚深道:“文叔叔是“妇科圣手”,在云省赫赫有名。父亲特意请文叔叔来给你把脉,调养身体。”
怪不得,原来是为了腹中胎儿。
既是如此,那一切就能说通了。
霍砚深突然回家带她来老宅的原因,他在环山路碰见刘姨的原因,一切都能说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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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霍砚深或许根本不知传信的事,也不知她的计划。
明徽余光瞥男人脸色,高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