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薛泯微愣,眼眸有丝深邃地看着她,一张小麦色脸膛上似乎骤然泛起了微微红意。

“嗯。”

他答应着,慢慢掉过车头后也嘱咐一句,“前面还有段路,你也小心点,我先走了。”

说着车子轻快地驶远。

明徽目送他不见了影子,方才缓步走回家。

还未进门,保姆刘姨便匆匆过来告诉她。

“小姐,后院的梅花开了,您去瞧瞧?”

明徽此刻身体疲软无力,只想回房休息,她摆摆手,“待会儿吧,我累了。”

她要进门,刘姨仍旧拦她,“待会儿天就黑了,看不到了。”

刘姨是从明家跟着她嫁到霍家来的保姆阿姨,跟在她身边十几年了。

明徽不是傻子,看见刘姨的模样,心里有了猜想。

她深呼一口气,攥紧拳头,“霍砚深是不是在家?”

刘姨摇头,“不是,小姐。”

她摇头,却阻止不了明徽的步伐。

“小姐,您别进去了!”刘姨索性挡在她面前,“犯不着生气。”

明徽推开她,阴沉着脸,“怎么不至于。有些事,亲眼看见才能下定决心!”

她不是人人揉搓的面团,嫁给霍砚深之前,她也有脾气。

明徽一手扶着腰,推开门。

她巡视一圈,客厅没人,楼上卧室倒有动静。

明徽沉着脸,一步步踏上楼梯。

卧室敞着门,程玉穿着她的睡衣躺在床上,浴室内水声淋漓,传出霍砚深的声音,“程玉,帮我拿睡衣。”

床上的女人应了一声,打开衣柜翻找。

“砚深哥,是那件灰色条纹的吗?”

“是。”

浴室里的男人又应一声。

程玉找出睡衣,递进去。

男人露出一条胳膊,水淋淋、赤裸裸的,带着浴室氤氲的热气。

明徽看红了眼。

好啊!

真的好啊!

所谓的发烧生病,所谓的照顾,竟然是在自家大床上照顾的。

这就是霍砚深抛下她回来的原因,这就是霍砚深缺席她父母十年祭的原因!

“程玉!”

明徽气势汹汹,隐忍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

接受丈夫不爱她,接受程玉的存在,接受怀上孩子……

可两人还是这么过分,踩在她的底线上,恨不得将她踩进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