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的话音一出,小厮吓得立马跪下,身如抖筛般颤个不停。
话里有话,这一声斥骂像是有意的。
楚嫆轻叹息,"查。"
"彻查一切可疑人员。"
言罢欲转身离开,殊不料尉迟晏又出声:"殿下,那我可以走了吗?"
"交代清清楚楚了,与我无关。"
她侧眸睨视,静默一瞬才道:"事发突然,仍有些人和事没有理顺,因此恐怕得委屈尉迟使臣在这多待一时半会。"
"等真正查明与你无关,自会放你离开。"
尉迟晏深深地叹了口气,口头上自述懊悔,实则语含讥讽:"也罢,是我不该与柳二公子见面,不该应邀前来。"
"这是贵国的处理方式,身处此地还只能遵守了。"
楚嫆没再理会,抬脚就走。
柳奉则冷眼地盯着他,暗自咬牙。
回宫的路上,她一脸心事重重。
尉迟晏的每一句话都有理,他是使臣,代表的是漠北的颜面。
前有皇帝遇刺,后杀害贵门子弟,就算真心怀不轨,也不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百害而无一利。
她又万般不愿将这个罪责扣在楚裕的头上。
而且今日还与他闹了不快,倘若再去质问,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最终定是不欢而散。
楚嫆越想越头疼,归根到底又觉着是自己的错。
青黛看出她的为难,"殿下,要不让我去查吧?"
听到这话,她还是怕了,怕真凶是自己的亲弟弟,无奈摆手,"此事还是由刑部与大理寺的人追查。"
"眼下事情太繁杂,反而会乱阵脚。"
"现在我们只有一件事可做,追查陵襄王是否勾结乱党余孽。"
"昨夜临时让傅云和卢昇去跟踪陵襄王的动向,也不知如何了。"
说至此,她开口命令车夫调头换方向。
不久后,消息传到了宫中。
楚裕听着老太监的禀报,神情淡漠,继续给塘中的鱼儿投食,瞧着这竞相争夺,水渍四溅的‘乱象’,不禁扬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