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是怀疑，而这一步是让她确信我并非普通的伶人。"

"她当初救我一命，无非是看出了什么，想着先留在身边观察，后面不知因何赶走。"

"总之，她有意了解探查我的身份，而我有心接近，双向相斗，且看哪一方棋胜一筹。"

短暂的商定，两人一同布置现场。

次日，正如计划一样进行，王佘经不住尉迟晏的吵闹，身上又哪哪都疼，百般烦躁之下将他赶去酒坊做杂活。

那日晌午过后，与楚嫆的碰面是意料之中，饮完毒酒就猜到她可能会见死不救，提前服用那粒解药。

半日后若无人救，体内的解药才会发挥作用。

但也有另外一种情况，他同样料想到了——

再次睁开眼，周围烛火通明，天色已晚，房间安静空荡。

尉迟晏撑起身，倚靠在床头，嗓子干涩得厉害，咳了几声，嗓音艰难地挤出，"有…有人吗？"

声音虽微弱，但没多久还是传来了脚步声。

拐角一过，她出现在视线中，身后的青黛端着碗。

尉迟晏先是愣住，随后渐渐眼眶湿润。

楚嫆拿起汤药便让青黛退下。

坐到床边，慢条斯理的搅和着药，舀起一勺，轻轻吹凉递到他嘴边，此时的尉迟晏已挂不住泪，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脸颊。

他张嘴喝下才开口，"殿下，奴就知道您会救我的。"

楚嫆神情淡然，没有说话。

尉迟晏继续道："这次，奴在您的眼中是有用的吗？"

她的手一顿，抬眸迎上他恳切的目光，语气冷然，"想回来？"

他微摇头，"恕奴贪心，这次不止想要回来。"

楚嫆大抵预料到他的意思。

然而只猜到了一半。

尉迟晏恳切的眼神中生出爱慕之情，烛光在跳动，恰如彼时的心，熠熠闪动的眸中映着她的容颜。

"奴心悦您。"

她面不改色，甚至在话出后，立刻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奴想当您的侍寝‘面首’……"

楚嫆霎时眼帘一抬，他羞涩的躲闪了一下目光，看她不说话，主动拿过药碗，顾不得烫不烫，吹一下就大口的喝，以此掩饰慌张。

她怔了须臾，直到他喝完全部药才回神。

久久得不到回应，尉迟晏忙不迭的扯开话题，"殿下，时辰不早了，您先回……"

"好。"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冷不丁的打断，仅仅是一个字，就让他闭了嘴。

两人面面相视，一个羞怯难当，一个神情冷淡。

实则二人都心怀鬼胎，各自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