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怒?
如何不恨?
但……所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只看那黜武法镜崩碎的一瞬间,无穷无尽的神光瞬间爆发出来!
轰隆隆!
震荡虚空!
而余琛和饕餮的身影,也在其中显化而出!
“饕餮,动手。”
发号施令!
那一刻,一声憋屈后的发泄的恐怖咆哮瞬间响彻整个虚空!
饕餮尽管不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他却猜得到大概是余琛通过什么法子破除了那黜武法镜。
至于究竟是什么办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为复仇之时!
在黜武法镜内的憋屈,那死亡阴影笼罩而来的绝望,还有那股被围攻的绝望……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
“烛龙!!!”
狰狞而愤怒的咆哮当中,恐怖的古神顶天立地,混沌色的肌肤伟岸巍峨,迸发出无穷无尽的恐怖神威,悍然落下!
压得烛龙分身……喘不过气儿来!
――它只是烛龙的一道分身而已,拥有道果境的力量,但比起古神饕餮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当那股恐怖的威压轰然落下的时候,那伟岸的身躯瞬间好似遭受万万钧恐怖山岳镇压而下,蹦出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纹,身体破碎,血海滔滔!
失去了战斗之力!
“汝等……汝等……吾定将汝等……亲手……挫骨扬灰……”
烛龙分身虽然再也没有了任何一丝抵抗之力,但那愤怒和怨恨却丝毫无法消散,怒吼咆哮之间,迸发出最森冷恶毒的杀意和诅咒!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饕餮可一点儿不惯着他,一把抓起那残破的烛龙肉身,扔进嘴里,吱嘎吱嘎地咀嚼后一口吞下了去!
而青女和烛龙子见状,脸上不由露出惊喜之色,都是围了过来,询问那黜武法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余琛也没隐瞒,那般一说,听得二人惊叹连连,想不到几乎无解的黜武法镜竟以这般法子被破除了去。
然后在饕餮的庇护之下,继续沿着那龙脉一路向前,朝那钟山所在去了。
同一时间,冰天雪地,钟山之顶。
烛龙的双目,猛然睁开!
那一瞬间,无比恐怖的可怕威压一瞬间铺天盖地,碾压而下!
轰隆隆!
好似整个钟山都在疯狂颤抖,似承受不住这股恐怖的凶威!
烛龙……亦或者说,那掌控了烛龙的存在,在知晓了一切以后的愤怒,让他操控的烛龙之躯已难以控制自身的力量,既然已是……恨之入骨!
――这般愤怒,当然不仅限于余琛毁了黜武法镜,让他的截杀再一次挫败。
更重要的是……原本临门一脚的天舟计划,竟在半只脚踏入那名为成功的门扉时,被硬生生踹了出来,砸进了失败的深渊泥潭里!
而先前,诸多残党一直以为,罪魁祸首就是那不知为何醒来的“太初”。
所以尽管愤怒不甘,却也只能认了。
毕竟从“太初”诞生背叛的那一刻起,他们大源一脉和对方就已经是不死不休!
但如今方才知晓,那无比恐怖的太初在天舟之战中竟也只是……一把刀!
而那真正的操刀人,却是三界的一个混账土着!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好似发誓那般,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钟山之顶!
甚至似乎是因为情绪波动太过剧烈,烛龙的脑袋之上,一头半透明的“蝉蛹”都已显化出来,一双金银重瞳的双目当中,充斥着刻骨的仇恨!
――天灵蛊母虫!
正是掌控了烛龙魂魄和意识的罪魁祸首!
而在烛龙的背后,一尊浑身干枯,好似干尸一般的瘦削的身影,也缓缓走出来。
他身穿那黑色的长袍,样式怪异,看着像袍,但仔细一看却并不属于三界的任何装扮。
浑身的肌肤好似腐朽的老树皮一般,狰狞可怖,唯独那双金银重瞳的双目,绽放无穷无尽的恐怖神光!
他睁眼,看向烛龙头上的天灵蛊,眉头一皱,就好似对仆人或下属说话那般:“天地之……为何停了……天舟核心……还差一点……便能修复……”
天灵蛊连带着烛龙的肉身,猛然一颤!
将所有的一切,尽数告知。
当听闻有入侵者顺着烛龙世家的“龙脉”前来之时,当听闻一波又一波的截杀都尽数失败之时,当听闻造化神偶崩溃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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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蛊无比愤怒和惊恐地讲述这一切,那苍老干枯的身影都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动容”,脸上神色无比平静和淡然,好似在听闻别人的故事一样。
直到当天灵蛊讲到黜武法镜的崩溃以后,他才眉头轻轻一皱,旋即好似释然那样,摇头道:“罢了,黜武最后的价值也用尽了,毁便毁了吧。”
紧接着,似是随口问道,“但……法镜因何而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