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琛和谛听也被可怕的风暴席卷,在虚空中难以稳住身形,恐怖的时空乱流好似癫狂的匹炼长鞭那样无穷肆虐,谛听的所有力量都需要被用来抵挡这般可怕的风暴而完全无法做到别的事情!
混乱的乱流愈演愈烈,周遭天地的景象越来越渺远和扭曲,似要将他们完全卷入那出于岁月长河之外的时空乱流里!
――若真到了那时,死不死恐怕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毕竟那是比域外还要遥远和混乱的恐怖境遇――将瑶池所在的太皇黄曾天封印的昆仑镜,便是长年处于那无边的时空乱流之域里,导致无论是镇元子还是古仙之王的本真教首在无尽的岁月里都完全无法寻到它的踪迹。
而昆仑境之所以能够找到回到现世的路,那不过是因为它本身才是掌控时间的法宝而已。
倘若是余琛和谛听被真正卷进了那岁月长河以外的时空乱流,恐怕真就连一点儿归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那同样身处于无穷乱流当中的张百忍及时出手!
且看他一拍帝鼎,顿时那帝鼎鼎壁上光芒大放!
一道道恐怖的光线从那鼎壁之上迸发出发,照射到周遭乱流当中,打开了一道道摇摇欲坠的“光门”。
“诸卿!且寻门而入!那其中便是天界诸重天!可遁出这时空乱流!逃得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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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做完这一切以后,张百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来,好似经受了莫大的消耗那般!
――他如今只是夺回了帝鼎而已,却并未真正将其完全掌控,那帝鼎中的属于天界的天道,他也未曾炼化,所以如今强行以帝鼎在时空乱流中打开一道道通往天界三十三重天的门,却是差点儿要了他半条命了。
而在场之人,也不是那什么婆婆妈妈之人,知晓听从陛下之令才是最优之解,感觉寻那最近之门,鱼贯而入!
而谛听也不需要余琛的下令,同样是见着周遭最近的一道光门,用尽了浑身力量,撞了进去!
嗡――
那一刻,余琛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周遭所有混乱肆虐的时空都从无序混乱变得稳定和有序。
待再看清一切之时,周遭早已不是那混乱扭曲的时空乱流,而是恢复了清明和平静。
余琛和谛听都是劫后余生,大口喘气儿。
“我就说那篡位之徒,为何再一次狙杀和拦截失败了以后就再没有任何动静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啊!
趁我们踏过通天桥时突然出手,打碎登天路和通天桥,引发时空乱流风暴,爆发能将天人境的存在都卷入混乱的恐怖风暴。”
――时空乱流,一般的情况下对于任何炼士来说都无比凶险,但对于天人来说,其实还好。
可方才爆发的并非一般的时空乱流,而是以葬送了天界万万年来代表虚空之道最高造诣的通天桥和登天路崩碎为代价爆发的混乱风暴,这是连天人都难以挣脱的可怕漩涡。
“不止如此。”
谛听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臣猜他真正的目的,还是……瓮中捉鳖。
陛下您想想看,在登天路途中,哪怕登天路崩碎了,我们也能放弃登天,回到东荒――而东荒可不止有你我和那神帝冕下,还有那位拥有全盛时期一般力量以上的镇元子冕下,一旦天界被夺取的情况被其所知晓,那篡位之徒恐怕不是镇元子冕下的对手。
所以他等我们到了通天桥再动手,崩碎通天桥和登天路,就是想着哪怕我们逃出生天,也无法回到东荒,只能在这天界当中如砧板鱼肉那般。
况且,虽然神帝冕下耗费半条命打开了这同样三十三重天的大门,但我们的阵势却也破碎失散,如此对于那篡位者来说更是天大的好消息,他便能轻松将我们……逐个击破。”
只能说不愧是以“智”闻名三界的谛听,在这般危急时刻刚刚结束,便已将这一切都揣摩了出来。
――不说绝对准确,但却将对手所能够想到的一切都想到了。
“逐个击破?”余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不会以为,来到天界的……就只有他所看到的‘我们’吧?”
谛听听罢,也是双眼一眯,“是啊,天界封锁无数万年,却也并不知晓东荒人界的消息,他自认为踏上天界的只是他所见之人,却浑然不知……”
说道这儿,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同余琛一同环顾周遭。
且看这一方天地,无比神异瑰丽――它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大地,只有一望无垠的茫茫天穹,高远,浩渺,望不到尽头,在那天穹之上,一轮无比巍峨的恐怖圆月,高高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