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稚听到肖梅的声音,先是怔住,她来到荷兰,每每都是肖梅给她发消息,她因为还记恨她,从不主动联系她,就算她给她打微信视频,她都是任它响到最后,或者是挂断,发个消息,“妈,我现在不方便。”每次都是说几句后,便草草结束与她的聊天。
唐天哲曾跟她说过,“这个世界上,对我们好的,不存一丝坏心的只有父母。”
道理她都知道,她的梦想,一个被她亲手斩断,一个被她最亲的亲人无情的用冷水熄灭。她放不下,放不下心里的执念。
莫稚离开后,莫诚从没有站在看客的角度,用着那些冠冕堂皇,人人皆知的大道理劝她,反而是,刻意不去提。
直到某天晚上,莫诚破天荒的发来一段长长的文字,下面还有一张肖梅坐在莫稚房间床上的背影和一个视频,“你走后,妈每天白天都会打扫你的屋子,你的房间跟你在的时候一样干净。我跟她说,阿稚心里还是有怨念的,她这几年是不会回来的。可妈叹了口气,她说,她错了,她不该拦着你。她还说,她不是什么胸怀大志的人,她就只想让自己的亲人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她失去了最爱的丈夫,不想再失去最爱的女儿。她晚上的时候,睡不着便会来到你的房间,抱着爸的照片,独自喃喃,说她错了,错的大错特错。”
那段视频里,她清晰的听她说,“莫飞,我后悔了,我真的不该那么自私,站在我为她好的角度阻止阿稚参军,她恨我,我不怪她,我也怪不了她。”
莫稚看着莫诚发的一大段文字,还有下面的视频,眼泪夺眶而出,她心里某处空间里仿佛有了一道破痕。
莫稚慢慢的想开,但也不是完全的想开,还是心存芥蒂。
莫稚听着肖梅一句又一句的关心,她略带撒娇的语气,“妈妈,我想你了。”
肖梅听后,开心的笑了,她好久没有听她这么喊她了,温温柔柔的说,“妈妈也想你。”
莫诚摸了摸胳膊,发出啧啧的声音,“阿稚,你都多大了?还这么肉麻,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肖梅狠狠地拍了他胳膊一巴掌,“肉麻?哪肉麻了?还起鸡皮疙瘩,哪呢?我给你用刀削削。”
莫稚听到莫诚被训,开心的笑起来,很自然的来了句,“妈,这个时间点你怎么没去晨练?”
肖梅每天给她发的消息,她虽不是每条都回,但她每条都会看。
肖梅高兴的开口,“今天不去了,我在家给你准备你爱吃的菜。阿稚,除了之前在家里你常吃的那几种,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