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阿姨一时语塞,似乎明白了近日来夫人胃口不振的原因。
姜吟的身体猛然间变得僵硬,手中的力气似乎也在那一瞬间被抽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阿姨帮着将祝如瑾安置在沙发上,自己的双脚则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挪不动半分。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锁定在那抹刺目的口红印记上,内心挣扎着想要视而不见,却怎么也按捺不住情绪的起伏。
最终,她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句话:“张阿姨,麻烦你给祝总煮碗解酒汤。”
话一出口,姜吟只觉得身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也被瞬间抽离,身体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幸好及时抓住了身边的沙发稳住了身形。
张阿姨见到姜吟这副异样的神情,虽有疑惑,却也不好多问,只能先去厨房忙碌起来。
姜吟顺势跌坐在沙发上,侧目间又看到了祝如瑾那沉睡中的身影。
他满脸醉意,那显眼的口红印记如同一道锋利的刃,不断切割着她的心,提醒着她在最需要关怀的孕期遭受的背叛。
“小...小虞......”
祝如瑾在半梦半醒间低吟,口中不断地念叨着那个名字。
即便不用刻意倾听,姜吟也能清晰捕捉到他口中的每一个字。
小虞,程晓虞,无论是在迷离的醉意里,还是在梦境的呓语中,这个名字总是祝如瑾唇齿间的常客。
这一刻,姜吟觉得自己的存在仿佛成了一场荒谬至极的笑话。
她的目光逐渐失去焦点,变得空洞而呆滞,仿佛心已碎成千万片,灵魂也随之消散于风中,唯有脸颊上尚未干涸的泪痕,还在提醒着她,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再也流不出更多的泪水,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痛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身体仿佛化作了雕像,冷汗沿着额角悄然滑落,她咬紧牙关,试图抗拒从心底蔓延开的阵阵寒意。
不久,张阿姨端着解酒汤走来,一见到姜吟这幅模样,即便自己也经历过无数风雨,却依然被眼前的景象深深触动,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姜小姐,祝总位高权重,应酬在所难免,而您又正处孕期,有些事情……”
她欲言又止,相信姜吟能够读懂她未竟的话语背后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