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盏,用茶杯一边刮起茶水上浮起的茶叶,一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等到过了年关,就让王妃为你寻摸一个合适的婆家,这京都里是不适合你这个性子的,挑一个州县的府官,远离京都,也算是全了你的逍遥自在。”
薛芳意被对方气得直接笑了出来,“王爷是否还记得在您在母亲生前答应她过什么,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除非是我同意,否则婚事就不能被他人定下。”
“我是答应过你母亲,但现在你已经不适合留在府中。”平王府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摔,茶水也跟着溅了出来。
“你别以为我不在府里就不知道你和谦儿的那些事,你们不管如何都是兄妹的名分,他为了你牺牲了一半的御甲军还不够,你是真的要毁了他不成吗?”
薛芳意怔住了,她咬着嘴唇,反驳道:“那次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我不会再冲动行事,在人前我们也不会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你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早晚会给他招祸。”平王步步紧逼。
“谁该留在我的身边,我自己清楚,不劳烦您操心!”不等薛芳意回应,一个凛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父亲好不容易回府,不是应该好好去关心下你风头正盛的女婿女儿,来到这里做什么?”
薛御谦一脸寒霜地走进了屋内,站到了薛芳意的前面。
“我若再让你们肆意妄为下去,你的前途乃至整个平王府的前途都要被搭进去。”平王府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薛御谦并未被对方的气势震住,而是眉毛一挑轻笑道:“若是为了前途必须牺牲掉身边的人,只能证明自己站的位置还不够高,不选择努力站到更高处,而是选择丢掉身边的人,这是懦夫的会做的事。”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勇士能笑到什么时候,自以为自己为北国立下了几次功,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说完平王就拂袖而去。
薛芳意跟着走到了门口,看着对方气冲冲的出了院子,回身向薛御谦说道:
“站在他的位置上,他也是为了你而考虑。今日是除夕,父子吵架可不是什么喜庆的好事。”
走近她的身边,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对方眼中闪过了阴霭,
“他为的是平王府世子,不是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