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听到主子的问话,想起了侧王妃说的关于孺人病逝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消失。
“孺人一向身体康健,突然重疾病逝,的确是疑点重重,要好好地查一查。
但奴婢却不觉得侧王妃是个能信任的人,说到底不过是看小姐如今在王府中有世子撑腰,才会主动交好。
小姐可要提防着点此人,这人前脚没了女儿,后脚就像无事人一样带着个继子回府争权,太过无情。”
薛芳意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将手伸出窗棂,用手接着树上被风吹落下来的残雪,看着雪片在自己手中融化。
“在高门世家中,一个无用女儿的死就如冬日的这残雪,无声无息便消融不见,不存在什么有情无情的。
更何况,手中若是没有权势和本钱,她连为自己和她死去女儿哭闹的资格都没有。说到底,侧王妃是一个足够清醒的人,也是一个适合在后宅生存的人。”
秋荷拿来披风为她披上,将拭帕递到了她的手边。
“难道说,她做这些都是为了给女儿报仇?”
“看她提到薛怜翘时的神态,我相信她是有几分真情在的,但却不足以让她做这么多事。
一个为女儿报仇的可怜母亲,你不觉得这样的人设,更容易惹人同情和掩护自己的野心吗?”
薛芳意接过拭帕,把手上雪化后的水痕擦拭干净,将窗子虚掩关上隔绝飘散的雪花。
她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了一张空白的纸张,让秋荷帮她研磨。
“我从未想过要信任她,不过是因势合作罢了。
平王府内到底是谁掌中馈,我都无所谓,但若是真的让我发现我娘亲当年的死与平王妃有关,那我不介意相助侧王妃,让这个平王府换一个女主人。”
她举起笔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定让金尉楼来追查长春堂的这个刘大夫。薛怜翘生前也向她提起过长春堂,可惜当时并未查到什么实质有用的东西,她便以为是对方编造的假消息。
今日侧王妃又再次提起长春堂,甚至提供了相关的人,那看来其中肯定是不简单的。
“小姐,若是要追查孺人的死因,怕是逃不过世子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