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意有所指地发问,朱连长脸色骤变,收起玩笑的神情说:“哎哎,你这婆娘这张嘴怎么就没个把门儿的,既然听说过她,想来也是知道她刚没了男人吧。寡妇门前本来是非就多,你咋的,非把屎盆子扣到自家男人身上啊?”
又一个重量级的信息出现了,寡妇,还是个丈夫刚死不久的寡妇。
周若鱼目光沉沉地看向朱连长,倒是在他那一脸正气的神色里看不到出轨男的心虚来。不过这更激发了她探究真相的欲望,她还真要会一会这位疑似大丫未来的后妈了。
朱连长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似是聊着家常,孩子在屋子里叽叽喳喳地玩,陆秦川拎着水壶浇着地里的菜苗,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谁也看不出周若鱼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外人倒是心中暗潮涌动,波澜四起。
晚上睡前,周若鱼按医院要求睡前帮陆秦川简单检查各项身体指标,陆秦川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体检的?”
“主要是想要周姐也检查一下,她这么没日没夜地为家里操持,别累坏了身子。”
周若鱼摘下听诊器,手脚麻利地往下拆着血压计。
“想去见谭护士?”陆秦川一针见血地拆穿她,而后抿了抿唇说:“其实老朱和那谭护士走得近皆是因为可怜那女人命苦,她丈夫的死和老朱多少有些关系。”
周若鱼一脸问号地看向床上的男人,陆秦川双手枕在脑后,眼睛从周若鱼的脸上移开定焦在眼前一个点,悠悠地说:
“她丈夫是栾城纺织厂里的职工,参与了一次大规模的斗殴,双方皆有死伤。受地方请求,老朱带人去平息这场斗殴,她丈夫见部队来人,就要跑。一个新兵想鸣枪示警,结果走火打中了她丈夫。”
“谭影就找到部队了?老朱不但受了处分还心存愧疚?”
对于周若鱼思考问题的敏锐,陆秦川一直很惊喜,他印象里的小鱼乖巧可爱,长大了竟有如此头脑,有一种捡到宝的了感觉。
“嗯,老朱能力很强,因为这个有可能再也没有升职的可能了。而谭影被安排到军区医院做了护士,虽然都知道这事和老朱没什么关系,但心里那道坎他过不去,只能在经济上施以援手了。”
“难怪周姐和两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原来都是拿去孝敬白莲花了。”
周若鱼暗自咬牙,不过心里还稍稍有一些松动,毕竟大丫的爸爸疑似她的外祖父,现在看起来倒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好像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