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鱼是在第二天早上被朱连长用力拍门拍醒的。
“弟妹你别着急,”朱连长尽力组织语言,以避免引起周若鱼的恐慌,“陆营长他,他出事了……”
周若鱼的心没来由地翻腾了一下,好不容易抱到的大腿,怎么说没就没了?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人,身材又好,腿又长,她连手都没摸到一下,就没了?
见她木然地呆在原处,朱连长急忙往回收:“没事没事的,现在在军区医院,腿被砸得骨折了,肩膀处伤口缝了四十多针。”
“人没死?”周若鱼再次确认。
“没死没死,”朱连长脸都绿了,难怪自己升职困难,竟是话都说不明白的,直接把弟妹同志快吓傻了。
“我是来接你去医院的,他的随身衣物也带几件,估摸着得住一阵子院。”
周若鱼松了一口气,遮荫的大树只要还在,她甭说去看看了,让她接屎接尿也愿意啊。
也不知道平时陆秦川穿什么,进屋翻箱倒柜地找了几件常服,几件工字背心,几条军绿色裤衩,包吧包吧凑了一个包袱。
吃喝应该有食堂,其余的无所谓了。
草草收拾了一个包,她就随朱连长坐上去军区医院的车。
开车的是团长陈国征的警卫员,通过反光镜看到陆营长的媳妇居然穿了一件红底白花的连衣裙,不禁撇了撇嘴:自家男人躺在医院里疼得要死,她居然还有心思穿红戴绿,果真照比人美心善的苏护士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忍不住开口说:“嫂子,陆营长伤得挺重,你恐怕得在医院伺候些日子。”
朱连长这才突然想起来说:“看我这脑子,只让你收拾些他的东西,却忘了让你也收拾几件换洗衣裳。”
周若鱼早就看到警卫员不善的眼神,心下了然,便轻声问:“朱大哥,军区医院就是苏红梅同志工作的那家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