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佑溪找到自己的位置,是一个下铺,中铺和上铺都已经有人了。

她刚走进车厢,就闻到一股混杂着各种气味的空气。

几人见她进来,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便又各自躺在床上休息了,没有丝毫多余的反应。

姚佑溪将行李放在卧铺下的空位,仔细整理了一番,随后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开始阅读。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能乘坐卧铺的要么是家里有关系,要么自身能力非凡,所以这一路还算平静,没什么波折。

就这样,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了两天两夜,最终抵达了海城的邻市——州市。

要知道,当下火车线路尚不完善,很少有直达的车次,往往都需要转车。

与此同时,在姚佑溪坐上火车前往海城时,远在京市的扬老爷子也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坐上专车,朝着海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姚佑溪到达了州市,夜幕已然降临,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

她提起自己的行李,随着人流走下火车。

为师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

姚佑溪原本打算先在附近找个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赶路。

可哪曾想,刚迈出火车站口,她的眼神不经意地在人群中一扫。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姿挺拔如同苍松一般,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那不是陆南林还能是谁?

姚佑溪心中欢喜,就要迎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陆南林旁边站着的万朝阳。

只见万朝阳大喇喇地举着一块硕大的牌子,那牌子极为醒目。

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欢迎姚佑溪同志到来。

这还不算完,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那块牌子被装饰得花里胡哨。

四周竟然还用那种刺眼的死亡芭比粉围了一圈,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怪异。

姚佑溪都怀疑,万朝阳去哪学的这套?莫不是去现代进修过?

此时此刻,饶是姚佑溪平日里脸皮在厚,也有一种社死的冲动。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好想掩面离开。

而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仿佛有千斤重,别说向前走了,甚至还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