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反正没酿成大错,你别管了。对了,你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吃好,昨晚睡觉有没有锁门?关窗子了吗?”
“我没事儿啊。周六记得帮我把衣服拿过来,这边假期不放假,我没空去买,你先给我带一些过来。”
“我都拿过来了。安妮……我好想你。”宝蛋儿将话筒贴近,喃喃道。
李安妮连忙四下看了看,看到房东大爷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才舒了口气,对着话筒说:“知道了。没事儿我先挂了。”
没等宝蛋儿说话,李安妮就挂了电话。她的心怦怦直跳,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
宝蛋儿在电话这边有些失落,他想了她一天,难道安妮是铁石心肠吗,她居然一点都没想他,还挂他的电话,这个狠心的女人。
李安妮怎么能不想呢,她白天上班时路过一个和宝蛋儿外套相似的男生时,她都驻足看了好久呢。她只身一人在他乡,若非房东大爷像是个家长一样不停唠叨着她,她可能会更加无助和害怕。
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把自己武装得像个战士,她咬着一股劲,不能放松,时刻鞭策自己上进,努力,做出一番事业。她不能儿女情长,不允许自己思故乡。
这一个星期,宝蛋儿觉得时间过得异常漫长,他每天都在接受培训,大脑在不停地接收新知识,这个星期,比他上半年学学到的东西都要多。
他也没有辜负李东的期望,周五最后一天培训考试的成绩,他以八十三的高分超了宋琪刚十二分。就是这么不公平,管理层考核有20分的加分,所以宋琪刚总分依然比他多。
“那都是虚的,好赖都在领导的眼里心里搁着呢,有什么好委屈的,通过考核、定了岗位、涨了工资才是实打实的。”李东安慰着有些颓丧的宝蛋儿。
“可我还是比宋琪刚岗位低、工资低啊!”
“谁让咱们起点比他低呢,再说了,你岁数还比他小呢,到了他这个年纪,你再比,看看谁更厉害,得有这个决心。”李东话不能说得太直白,领导们对宋琪刚其实已经有了安排,只是不能告诉宝蛋儿,只能让他暂时委屈着。
“反正我就是不甘心。”
“看你,得沉得住气!蒲松龄怎么说的来着,‘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你得有这个决心才行。”
“说到底就是让我忍着呗,我忍着就是了。”短短一周,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欺压已经出现了很多次,每次都是他明明表现得很好,却被宋琪刚抢了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