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人说我也就罢了,你也不信我!我和他根本没什么的!什么都没有!他是什么?他是在北京上大学的高材生,是天上的星星!而我呢?我只是一个没上过大学,还结过婚,打过两个孩子的被别人丢弃的烂人罢了!我能和他有什么!”李珍妮大声哭了起来,那些咒骂声和对她的殴打、指责又一齐涌入她的脑海。
春花上前抱住了她,声音颤抖着连忙说:“孩子,珍妮,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自己,我的孩子啊,不要再说了。妈不提了,不提了,妈没那个意思,妈一直都相信你,妈知道你病了,以后妈都不提了,再不提他们了,好不好?你也不要再这么说自己,你这么说就是在剜妈的心啊!”
“妈……”这么多天,珍妮终于在春花的怀里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
周末,李安妮请了假,春花、珍妮、安妮带着李三妮去了人民公园开开心心玩了一天。
李三妮吃了糖画,和妈妈姐姐们一起喝了龙头壶藕粉,她还捏了一个孙悟空面人,还和安妮一起骑了空中观景车。母女四人还去了人民公园里的动物园,观赏了狮子老虎熊等兽、孔雀鹰隼等禽鸟、鳄鱼和各种蛇等特别多的动物。
翌日,李珍妮收拾好行装,踏上了郑秋森常坐的那趟列车离开了家。
李东走时并未告诉春花珍妮的离婚是答应给了对方三万块钱的事,所以这三万块钱借款春花压根不知。
珍妮离开家的时候,春花将一千块钱塞到她手里,说:“我知道你自己有钱,但这些钱你拿着应急用,到了北京一定要每天和家里联系啊!”
珍妮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把钱小心翼翼地放在裤子侧面的口袋里,然后又觉得不安全,想了想,又拿出来,在内裤前方小腹的位置缝了一个暗兜,把钱放进去,再用线缝好。这样一来,就算她真遭了贼,这笔钱也能安全些。
这是珍妮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远门,没有同伴,只有她自己。她谨记着母亲的话,不轻易与陌生人交谈,一路上沉默寡言,偶尔看看窗外的风景,偶尔打个盹儿。
车开得很慢,珍妮坐了很久才到北京。她一下车就被首都的繁华所震撼,高楼大厦、宽阔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珍妮从车站出来后,按照地址找到了曼玲母亲住的地方。那是海淀区一个小区的地下二层,这里住着很多北漂打工族。珍妮敲了敲门,门打开了,一个和自己母亲年岁相仿的女人站在门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