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啊,为什么要怕。”祁兮摇头,笑道,“若是骗我,你只需说侯爷找我,就能把我带回去,你何必和我说这么多。”

“这么说,公主殿下才会怀疑我吧。”

“嗯,”话语直白嚣张,祁兮说,“我决意去离州,多个车夫有什么不好?你又打不过我们。”

“你不是白河的人。”脸上笑容收起,语调寒意森森,祁兮道,“是谁让你来的?白尧吗?还是……”

——祁林。

她想不到其他。

“难怪。公子会说,没娶您是世子殿下的损失。”许陈再度弯腰行礼。

这回他动作很慢,不是因为无礼,是因为敬重而小心翼翼。

指使他的不是白尧,也不是祁林。

那是……?

祁兮盯住许陈。

“属下是白江、白三公子的谋士,也是白三公子的暗卫,”许陈道,“奉命特来护公主殿下回城。”

祁兮唔了声。

白河那个十三岁的弟弟吗?真是出乎意料。

车帘唰啦打开,小男孩雀跃欢呼。

“白三公子?许久不见,他可好?”

许陈点头笑道:“吴量小公子,三公子和您问好。”

不同于吴量的欢喜,祁兮反倒双手抱胸,冷冷道:“所以你在试探我。”

“是。”毫不避讳,许陈道,“世子殿下与侯爷争权,白三公子看得比谁都清楚。他遣我来偃州找殿下议事。如今殿下长兄声名远扬,又有司空礼影宗盘踞离州江湖,想必救出白二公子不是难事。”

顿了顿,许陈又道:“且殿下有公主身份在,只要人进离州城大大方方出现,白三公子是能护您周全。”

“所以你试探我,信不信侯爷,想不想救他?”

点点头又摇摇头,许陈道:“三公子救人心切,虽将此事托付与我,可白二公子失势性命堪忧,司空礼涉嫌刺杀皇帝。公主殿下如此金枝玉叶,于情于理,在下断不该将您置于如此险境。”

“好的下属不该质疑主子。”祁兮说。

许陈笑一下,道:“好的下属应该为主子考虑更多。”

顿一下,许陈又说:“先前三公子让在下全盘与您托出。可公主殿下毕竟深闺多年,我对殿下的胆识和魄力多少抱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