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和小菜么?”吴管事愕然,道,“殿下吃得未免也太清淡了些……”
名唤“吴双”的小女孩眉头一皱,道:“你这老头怎么如此无礼,殿下想吃什么准备便是,哪来这么多话头!我家殿下外头新奇的大鱼大肉吃得多,回来休息就愿意吃点白粥有什么不妥的?”
吴管事连连应是,头也不敢抬。边上脚步咚咚咚踩上台阶远去了。
“到底气势足了身体就好,”柜台姐姐小声嘀咕道,“先前德宁公主走起路来慢悠悠,哪有这般……”
“闭嘴,”吴管事瞪眼,打断道,“背后议论贵人,不像话!”
……
楼阁上,女孩子摘掉斗笠,露出英气的稚嫩面庞。
“真是憋死我了!”小孩子抱怨道,旋即衣裙褪下,“束手束脚的,扮女孩子真麻烦!”
“行了行了小点声,”捏捏吴量脸庞,吴双嫌弃道,“若不是那日你宫宴假扮姐姐有功,我才不会忍你到现在。”说罢,吴双凑到床前,问,“姐姐今日如何?”
比了个噤声动作,红豆声音很轻,道:“祁兮姐姐醒来又哭又笑说胡话的,我可是哄了她好久……吃过药,这会儿才睡下呢。”
吴量担忧道:“姐姐烧可退了?”
“这个自然。”红豆竖眉,斥道,“怎么就不相信你红豆姐姐呢!”
“怎么会不信?实在是皇城抓刺客,药铺管控厉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吴量道。
边上吴双没搭话,只是低头看。床榻上,蚕丝被裹住全身,女孩子背着身只露个小脑袋。耳朵红红,碎发被泪沁湿,脖颈儿在被窝里若隐若现。
“这么捂着,姐姐会不会中暑啊?”吴双喃喃道。
“她心里难过,由她去吧。”红豆说。
吴双默然一刻,扭头看红豆,道:“姐姐不是有意瞒你们,实在是……”
“真是自私。”红豆说。
吴双哑然。她张张口,分辩的话卡在嘴边,一句都吐不出来。
红豆继续道:“……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远嫁离州提防白家,提防我,我都能理解。可她身体什么样,心里没数吗?”嘴上埋怨着,脸上泪水涟涟。
红豆姐姐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