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你态度好些,跟人家娘俩讲清楚哇!”有人眼尖见到临仙楼管事吴管事出现,高声嚷起。

吴管事是个佝偻身躯的瘦小老头,生意场多年两鬓斑斑,双目炯炯。

见众人看来,吴管事四下作揖,连声“见笑”,道:“小老儿替东家打理临仙楼十数年,待客如何诸位有目共睹!此次女儿节乃是皇甫大人亲自颁布命令,文书均有官印为证!”

词句铿锵,吴掌柜展开文书刷啦声响,数个朱红大印赫然一排。

县府官印自不必说,连中央护卫都尉掌印和皇甫庆丰私印都有,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传闻皇甫庆丰所持私人印信效用只比玉玺略逊一筹。只要能对天家有所交代,即便先斩后奏,皇甫庆丰如何做,天家向来纵容不管。

自古天家多疑,这般信任自大宇开朝来绝无仅有。

这些日子祁兮对皇甫庆丰了解颇多,边上群众如何聊她也没在听。轻轻扯扯白河衣袖,祁兮示意几人往外靠靠。

这种情形下,祁兮可不想被当作那对母女同伴节外生枝。

“至于这位夫人和小姐……”吴掌柜面色为难,道,“二人牒书不合府衙关于门第要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家命令小老儿岂敢违抗?小老儿好说歹说,这位夫人就非要住我临仙楼,如何解释都不愿听,如今还在门前撒泼闹事,你们说说,这……”

那妇人屁股还坐在地上,闻言哇地又是大哭“临仙楼要我娘俩睡大街”,边上小姑娘跟着哽咽喊娘。

边上群众仍旧议论,只是这回再没人可怜母女,反倒同情临仙楼来。

一读书人模样青年上前蹲下,劝道:“这位夫人,这位小姐,入住别处也一样,何必执念于看着游街的上房?您不妨起来说话……”说着,伸手扶那妇人。

妇人愤然甩开书生手,哭声嗷嗷喊道:“临仙楼拿钱办事不就得了,如此不通礼数,叫客人寒心,是何道理……”

边上胭脂铺王大姐哎呦一声,拨开人群,道:“姐姐莫叫吴管家为难罢!去年女儿节,有店家上房不满,临了日子偷摸开放上房,哪想被巡城卫队发现,就……”

声音压低,胭脂铺王大姐示意那妇人附耳来。

三言两语过,见那妇人双眼溜圆“啊”了声,呆滞坐在当场,直挺挺又倒回地上。小姑娘哇地又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吴量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