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坐的白尧面色凝重,白河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言说。
沉默这刹,初夏蝉鸣声起,卷起绿意树影斑驳一片。
院内亭中祁兮静坐,面前清茶香气袅袅。
“这不是德宁公主吗?许久不见了。”
熟悉声音响起,抬头见一个花枝招展的标致美人款款走来,丁梨笑道,“敢情巧了。你等的二表哥,我等我的尧哥哥。”
说罢,也不待祁兮邀请,丁梨径直在她对面坐下,使唤吴双倒茶。
嘟着嘴吴双斟过茶,且听丁梨笑道:“看德宁公主模样,是被晾在这了?”
见祁兮笑而不答,丁梨又道:“我这二表哥就是这样,为了公事哪里管得了你——你莫听外头说什么他独爱你一人之类的话,那都是话本才有的桥段。不过是图你公主名头对他大有利益,什么深情专一都做不得数。”
未如丁梨所料恼怒,祁兮眸子晶亮只瞧她,丁大小姐似是哪里不同又叫她分辨不得。
祁兮兀自思忖,边上小女孩气不过,吴双咬上话头,道:“丁大小姐不也被世子殿下丢下,何必无端编排我家姐姐不是。”
小姑娘生气口无遮拦,祁兮回头一声“吴双”喝止,却听丁梨嘻嘻笑道:“我是白王世子妃,和你家姐姐自是不同。”
嘴角一咧,对面丁梨眸中深海沉沉,轻声笑道:“尧哥哥待我不同,可是什么都与我说起……譬如德宁公主家事繁多,伤身害命啊。”
丁梨话语意味深长,祁兮讶异看她。
白河封侯那日别府之事虽有外传,各种详情隐去不少,只说刺客行刺,并未提及祁林和具体情形。
以祁兮对白尧了解,前世即便纳入丁梨他也只当她妹妹,从不与她言公事,如今怎会?
祁兮兀自揣度,丁梨只道她惊讶是因为难堪,朝书房那头扬扬下巴,得意道:“你自是不知,我可知道白家父子今日谈何事——”
祁兮哦了声。
谈什么着实无所谓,她在这等着不过是白河因凌霜塔之事答应她,今日与白傅正说七月七带她去皇城一事。
等不及她问,丁梨自答道:“事隔十年,凌霜塔响铃开塔了。”旋即又接道,“德宁公主怕是不知道什么是响铃开塔吧?”
边上吴双“噗”地笑出声,自觉失礼咬唇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