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好。你认识她十年,怎么会不喜欢。”

白河表情笃定,巫鸦都快被他说服了。

喜欢吗?

他也不知道。

早些年确实没有那种情愫。一方面是他们还小,光是活着就要足够拼命;一方面则是,祁兮以少年身份示人,巫鸦对男人不感兴趣。

只是五年前第一次看到祁兮穿着华服,撑着伞,和祁远一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祁远上来就给他一记肘击,在他耳边放下狠话:“再这么看她,我把你眼睛挖下来。”

这么看来,那会儿或许,有那么一丝心动吧。

现在呢?巫鸦不敢再想了。

拍拍白河的肩,巫鸦道:“她是很好。可她是你未来的妻子,我对人妻可没兴趣。”

“倒是你。”巫鸦揶揄道,“才认识多久,就迷得七荤八素的。白王府的白二公子没见过女人?”

白河沉默良久,闷声道:“我认识她都十多年了。”

十多年?

一声“扯淡”脱口而出,巫鸦哈哈笑道:“你一个北境王府小王爷,怎么会认识江南偃州的祁家小姐?!”

白河也笑。

白二公子真是被老大带坏,竟然都学会开玩笑了。巫鸦心想。

巫鸦摆摆手,道:“总之。私下来找老大是我不对。当然我们的关系真没什么见不得人,只是老大不想被人看到和我有牵连,给你招来事端罢了。”

白河想想觉得有理,却问他:“巫帮主为什么喊兮儿老大?”

“这个呀……”

巫鸦笑得讳莫如深。

院里的桃花三开三败,粉色花瓣凋了一地。

眼瞅着就要入夏。

靖泊侯受封的仪式如期举行。

白河在春园祠堂外候着,外头池子在朝阳下波光粼粼,倒映出童年嬉闹的那排房屋。他没由来想起那个冰冷却灼热的雪夜,祁兮的皮肤像烧热的白瓷一样白皙滚烫。

当时他满心歉疚说要对她负责,而她笑容嘲弄。

如今两人关系拉近,犹如梦境。

是梦吗?白河问自己。

他在这段光阴里活得太长,有时候也会分辨不来,究竟哪段人生是属于过去,哪段是现在。

“祁兮呢,没来?”

白河问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