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的话,有时候他们也会对阵一些华而不实的奇怪野兽,相对安全。

“西羌的巨大毒蝎。”有人说。

“那死定了呀……”

孩子终归是孩子,说话耿直,不会安慰人。

巫鸦笑了笑,他的半边脸血还没止住。

他冲同伴们举起染血的右手掌:“我尽力啦,看来只能到这啦!”

孩子们发出低低的啜泣声,他们伸出手,一一和巫鸦击掌。他们每天都在经历别离,只能以这种方式告别。

巫鸦循着铁笼里的少年们一一击掌而过,直到被一只低矮的温暖小手紧紧握住。

有些诧异地,他微微低下头,看到一双好看的浅棕色眼瞳。

小男孩不过七八岁,清秀的脸庞微微扬起:“巫鸦哥,和先生们说一声,下一场我替你来吧。”

“你?”

这是才来不久的新人,巫鸦不认识。

边上一个孩子撇撇嘴:“他叫司空礼,刚来不久,还没上过场,到底是不怕死。”

“为什么?”巫鸦问,“你为什么要替我去死?”

司空礼静静看着他,很认真:“我只说替你上场,可没说替你去死。”

巫鸦笑了。

在他看来,替他上场和替他去死,没有任何区别。

那天,是司空礼这个名字传遍偃州的开始。

手脚腕上的锁链被解开,发出咯啦咯啦的巨大响声。

祁兮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解开,又被再次禁锢起来。

她昏沉沉睁开眼,窗口微弱的光被栏杆切断,细小的光屑在光里飞舞。她坐起身,铁链咯啦啦作响,铁门吱呀一声也开了。

衙役的声音吊儿郎当。

“这位小姐,有人探监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