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谢还是讽刺,祁兮自己都说不清楚。
捧着那带点温度的木碗喝了口水,祁兮才发觉自己手套不知何时被摘除,满是伤痕的手指这么大喇喇露在外头。
“找手套?”白河指了火堆旁边地上插着的树杈,“被血浸透弄不太干净,只能这样烤着了。”
祁兮一阵沉默,半天说不出个“谢”字来。
她不是还在做梦吧?
这个男人向来理性,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如果救她是出于某些原因,那么给她搓手套为的又是什么?
祁兮头痛欲裂。
她没开口,白河也不再说话。
短暂沉默后,白河说:“来时路上,我看到允知叔叔了。”
“侯爷怎么没和你一起?”祁兮问。
除了她和白河,山洞里并没有第三个人。
“嗯。”白河说。
他的眼睛盯着火上烤着的马肉,油脂滋啦啦滴入火中,火苗腾地蹿得老高。他的瞳孔被覆上一片橙黄,火光中看不清表情。
“他还穿着出兵时的铠甲,即使只看到背影,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我喊他,他没回我。”
他给火上的肉串转了个圈。
祁兮问:“你不追上去?”
“没追上。”
“……”
“喏。”白河把手里热气腾腾的肉递给她,“凑合吃。”
祁兮接过。
关于白允知,她心中有所猜测。只是此时此刻,她不敢说与白河听。
祁兮咬了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