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祁兮第一次耐心地教育小孩子。她从来不吃这一套。
“不去?”祁兮努力装耐心的笑容在丁梨看来更加阴恻恻地,“在我们偃州,不履行赌约,赌注可是会翻倍的。”
丁梨哪见过这阵仗?她回头一句“尧哥哥”,又想求助白尧。
白尧上前一步,被白河拦了去:“大哥你可想好了,若你现在还护着表妹,将来可再没人能管着她了。”
白尧觉得有理,只得道:“梨儿,赌约是你自己应的。我们北境之子说一不二,输了就不认,岂不是让人笑话?”
“所以,尧哥哥是要旁人看我笑话?”丁梨哭得梨花带雨,一行热泪滑落脸颊。
只可惜天气不对,落下不多时就结了冰。
祁兮依旧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丁梨妹妹,请吧?”
她做了个“请”的动作,由吴量带路,往肖鹿的方向去了。
白江自是和吴量一道进去。白河也跟着,红豆在后头。而白尧,虽担心表妹,却怕她对自己又是一阵软磨硬泡,当下咬咬牙,也随白河进去了。
一时间,场上只剩下丁梨和她的侍女小鱼。
“小姐……”侍女小鱼掏出帕子给丁梨擦了泪,轻声道,“小姐这般又是何必?那德宁公主有整个大宇撑腰,又何必和她过不去?”
一跺脚,丁梨只嘟嚷道:“谁晓得她今日这般厉害?!”
吸了下鼻涕,她又道:“那你说,难道真要我与那卑贱的侍卫下跪道歉?当我什么人了?!”
“小姐不妨听我一劝,”小鱼一面替丁梨梳整头发,道,“您且作了道歉的模样进去,肖侍卫倾慕小姐,断然不会让小姐真下跪的。”
丁梨略一沉吟,道:“虽说如此,可我不想长那德宁公主的威风。”
小鱼劝道:“小姐糊涂!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事今日就揭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后头咱们再从长计议也就是了!”
她见丁梨还犹豫着,又补充:“世子殿下自幼就疼爱小姐,方才那模样就是想安慰小姐的。只是如今却被这赌约强行架着,小姐与谁过不去,都不能与世子殿下过不去呀。”
这小鱼到底是丁梨的贴身侍女,直戳丁梨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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