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略过前面两个人,将目光放在柳姨娘的身上。
如今的她虽是荆钗布裙,但气色却比之前好了不少,想来她和孩子在庄子上的日子并不难过。
柳姨娘显然也认出了她,刚想说话,却见她伸出手指抵住自己的唇,只好缩缩脖子,将话咽回肚子里。
沈珍压低声音:「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放你们回去,好吗?」
三人拼命点头。
最先轮到的是沈国公的奶娘。
沈珍原是想问些别的,但是想到如今沈国公的反常,便转了个弯儿问道:「沈国公和乔清婉是什么关系?」
奶娘不敢有丝毫隐瞒,战战兢兢回答:「乔府原先和沈府是邻居,乔小姐与世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家都默认她将来会是世子夫人。谁知后来,就在乔小姐及笄那年,乔府获罪,男子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老国公爷赶紧与其撇清关系,任凭世子怎么哀求都不为所动,匆匆为他定下徐家小姐为妻。
老国公爷给了我们一笔钱,恩威并施将所有知晓此事的下人全都送走了,为的就是不想让国公府和乔府扯上关系。后来只听说,当时的步军副尉娶了乔小姐,才让她幸免于难。」
步军副尉?
应该是后来那位姓叶的骠骑大将军。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呵。」
沈珍笑得有些讽刺,挥挥手让人将奶娘带下去,又拜托李彪查查这些年来沈国公和乔清婉是否有联系。
紧接着是沈国公昔日下属的妻子,那妇人的脸上都是烧伤的疤痕,看起来十分恐怖。
「为什么是他的妻子?他的下属呢?」沈珍疑惑道。
李彪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怎么死的?」
「说是失足落水。」
「阿朗极通水性,怎么可能会溺水而亡!」
他的妻子到现在都不相信这个事实。
沈珍和李彪对视一眼。
这其中必有隐情。
「你的丈夫原先是做什么的?」
妇人抹抹眼泪:「阿朗原是国公府的家生子,自小就跟在沈国公世子的身边做侍卫。后来世子即位,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因为他和世子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世子很信任他。
我和他是在元宵灯会上相识的,那时候他帮我赶走了登徒子,之后我上门答谢。一来二去,我们便熟络起来。没多久世子就派人上门替他说媒,我们便成了婚。婚后约莫第二年,有一日晚上,阿朗慌里慌张地跑回来,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没说,只是一直念叨着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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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抓着我的手说,让我赶快逃,说完就走了,还往我的手里塞了这个。」
妇人递上一块奇形怪状的黑铁。
沈珍接过,那上面的文字她看不懂,于是递出去让李彪看看。
李彪只是看了一眼,就特别激动地喊了起来:「这是大齐人的文字!」
沈珍忽然想起萧玠曾经与她说过的猜测,她不由得握紧手里的黑铁。
说不定,他们的猜测都是真的。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妇人摸上自己的脸,眼中满是恨意:「后来,就在他叫我快逃的第二天,被人发现溺毙于河中。我为他收了尸,还没等我为他入殓,那天晚上,睡梦中的我就被熊熊烈火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