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虞玄子说道:“怎的就如此紧张,还给你就是了。面疾既然已经好了,那就以真面目示人嘛。整日戴着面具,何苦来呢。”说着把面具还给了谪月。
谪月戴上面具后又重新坐下,这时虞玄子呆呆看着谪月,然后说道:“我总觉得你像某个人,但是想不起来像谁了。”
谪月想起去鹤归居的事情,于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他说道:“是不是像扶阙殿下,主君曾提起过他。”
这时虞玄子恍然大悟说道:“对!就是!就是扶阙殿下!你不仅身形像,说话的语气也很像。不过他养尊处优、天之骄子的不凡气度是独一份的,任谁也模仿不来。你还差一点点,一点点点点。”
这时谪月心口一缩,觉得自己在岐夜心中可能就是他的替身。于是突然生出一丝不甘的情绪,想要继续确认。谪月继续问道:“那他是不是爱过某位神女。”
虞玄子回道:“这便无从知晓了,不过倒是有众多神女爱过他。只是可惜了……他陨落得很早。”
这时谪月手中最后一颗棋子落入棋奁,他内心复杂地说道:“他,死了?”
虞玄子惋惜地回道:“是的,在一万多年前。不过即便如此,有人也一直深刻地爱着他,哪怕成为了和他一样的人。”这时虞玄子已经开始落子,棋盘上开始了新的一局。
谪月也跟着落了一子,然后直接问道:“那主君呢?他爱过吗?”
虞玄子抬眼看了看身形语气与扶阙相似的谪月,想了想然后说道:“不是爱过吧!”
谪月不太理解,于是问道:“没有爱过吗?”
虞玄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想了想一万多年前。在巫灵仙岛灭亡后的那三百年里,岐夜的池鳞也长了三百年。于是他绕着弯说道:“梧桐池怎么说也是月宵神宫划出去的神祈之地,仙侍想要进五大神族本家灵源之处当值,总该要有过人之处才是。但是岐夜却肯为你沏茶,想必,你也有过人之处吧!”顺便也在心里猜测着:“或许这应该是岐夜让谪月戴上面具的原因吧!是怕看着他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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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月听懂了虞玄子的话外之音,于是只默默下棋,二人也很少再言语。
待虞玄子离开后,谪月一个人在寝屋里等岐夜。夜深时岐夜才从术法研究室回来,担心会吵醒谪月于是没有点灯。他疲惫地躺在榻上,伸手想要去找谪月,但是却摸了空。这让疲惫的岐夜瞬间惊醒起来,他施法点亮了屋子的烛火,发现谪月坐在窗台上时才长舒一口气。
屋子亮后,谪月下意识地回避突如其来的亮光,岐夜见状便熄灭了其余烛火,只留了一盏昏黄的以作微微照亮。那盏烛火摇曳在窗边,谪月望着天空,总觉得有些思绪出不了心口。
岐夜问道:“今日怎么了?”
谪月没有回头,他垂下眉眼说道:“今日,虞神君抢了我的面具。”
岐夜立马紧张问道:“他看到你的脸了?”
谪月淡淡地回道:“并没有,我转身遮住了。不,也不完全,应是稍微看到了一角眉眼吧!他说我像一个人,身形像,眉眼像,说话的语气也像。”
岐夜觉得这个问题突如其来,让他有些无措,于是说道:“嗯,然后呢?”
谪月说道:“这个人叫扶阙殿下,谪月见过他的画像。谪月当真与那人长得一模一样。不仅主君误唤过谪月,连那圣子也误唤我为扶阙殿下。主君,你是爱着他的对吧!甚至因为这个原因,谪月才能被主君留在这里。”
岐夜没有说话,他在术法研究室带来的烦恼还没有消除。他忽然有些恍惚,他对扶阙的执念被蒙在谪月身上时,他有一瞬竟分不清,到底眼前之人是谪月还是没有过往记忆的扶阙。
沉默往往会拉开人与人之间心里的距离,于是岐夜只得说道:“是……”
岐夜听到答案后,忽然又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有怎样的思想。他的本能似乎想要他突破什么东西,去改变什么观念一样。他呆呆地看着手心上被扶雪割出的那条白色的疤线,希望能找得到答案,但是并没有。他只是想着,好像自从有了这条线,他越来越聪明了一样。想的东西越来越多,但是有的问题还是想不到。
谪月思虑无果,只得带着一些木讷说道:“谪月服侍主君入眠吧!”说罢从窗台上下来,走到岐夜身边。
最后一盏烛火熄灭后,谪月背过身去,岐夜久久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