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满嘴顺口溜,你是打算进解刳院啊!

“咦!还真的是不一样啊,表面倒是没区别。”朱翊钧一试,就试出来了,火铳里没有火药,戚继光主要展示新的击发装置,。

在现在这个时间,大明军兵们其实对燧发铳并不是很喜欢使用,因为新出来的燧发铳,有很多的问题,火镰摩擦燧石,引燃火药,需要击锤以极大的速度和力量扣向燧石片,这意味着军兵在装药和扣动扳机的时候,需要相当大的力气,去克服簧片产生的弹簧力,而且力量过于集中影响精度。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昂贵了。

燧发枪远比火绳枪的鸟铳要贵的多,一把鸟铳九钱银,而一把燧发铳要三两银子,燧发铳不好用还贵,让燧发铳的列装,困难重重,但是又有切实的需要。

燧发枪有火绳枪无法企及的优点。

火绳枪是不被允许接近炮车、炮兵阵营的,因为火绳枪的火绳是一直点燃的状态,炮兵拥有大量火药,点燃的火绳,很容易将这个炮兵阵地一起送上天,物理上的上天。

所以,在战场上,炮兵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因为没有步兵的保护,一旦被接近,等于等死。

大明京营要求严格,随着鼓点前进,在训练时每分钟走75步,要保证肩并肩三十丈正面不能变形。

当然决斗的时候,那更是无上利器,比别人更快一步。

“先生是个很固执的人啊。”朱翊钧颇为感慨的说道,他在武英楼休息了一刻钟后,才在盥洗之后离开。

“骑营的高机动力,依旧是步兵和炮兵无法比拟的优势。”

似乎只要有炮兵和火枪兵,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一样。

“没有出路可言。”

“戚帅倒是让先生为难了,这大明会典刚刚付梓刊刻完成,火器篇朕看了,总结非常的全面,但戚帅立刻就给先生找了点儿活干。”朱翊钧乐呵呵的说起了大明会典对军械的详细收录,这刚弄好,戚帅这边就更新里新的火器。

快速响应快速机动快速介入,就是火枪兵和炮兵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是聚谈不是找死。

“长期发展下去,骑营就只剩下侦查作用了。”朱翊钧看着大明京营的训练,有些感慨万千的说道,随着大明火器近乎病态式的列装,骑营在战场上能够发挥的空间越来越小,朱翊钧甚至看不到骑营在战场上的生态位。

谜题不谜题的已经不重要了,在这等公开场合公然对皇帝如此指摘,那已经不是一般的狂夫了。

骑营可以快速部署这一特性,有利于维护地方的忠诚,利于大明的团结和稳定。

戚继光的改良让燧发机械结构变得复杂了一些,轮式燧发,上劲时可以用扳手,而不是完全靠手。

排队枪毙的战术,看似简单,但其实真的很难。

一个儒生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朝廷的干涉,真的有用吗?无论政令在制定之初,设想的如何美好,到执行的时候,承受代价的还是普通百姓,根本无法摆脱这个循环。”

“是的,你说得对,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王谦首先肯定了对方的观点,“所以需要考成法、需要清汰,需要反腐抓贪,需要吏治,革故鼎新!”

皇帝的回应,揭露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大明必然衰亡的结局。

戚继光以前不跟张居正走动,是戚继光不去,他等到皇帝少壮后,才打算继续来往,毕竟已经不是主少国疑了,但张居正还是为了避嫌,不让戚继光登门。

“陛下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戚继光笑着说道。

要求更严格的是火铳击发,在训练场上每分钟能够击发三次为合格,在战场上意味着每分钟可以击发1-2次,而大量列装燧发铳后,这个要求会进一步的提高,训练场上每分钟的击发要达到五次,而战场上最少也要三到四次。

“倒也说得过去。”朱翊钧又认真的品了品李贽的谜面,确定李贽不是在阴阳怪气他,就打算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而另一方面,燧发枪可以用于警戒,在夜里,一直燃烧的火绳就是最好的目标,非常容易暴露,等到敌人接近的时候再进行引火,又来不及,所以随时可以击发的燧发枪,就成了哨兵、墩台远侯、海防巡检的不二选择。

排队枪毙,需要非常严格的训练,没有严格训练,就会闹出笑话来,比如法兰西的排队枪毙战术中,就允许火枪手单个射击。

“没有,但是我们在说结党!”这儒生的脸色更加通红。

“我发现咱们大明的儒生怎么都是这样?要么言速胜,任何事都期许着今日政令下达,明日就可以应验,后日就直接进入大同社会了,要么就言速亡,遇到了问题困难,尤其是复杂问题的时候,不是想办法去克服,而是直接投降。”

说到这里,王谦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他对老爹放弃晋党建立工党是极为骄傲的,因为这代表着大明的政治活动走向了一个新的阶段,以同志同行方才同乐的新的结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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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发枪的出现,大明就可以组建保护炮兵的步兵了。

王崇古是个奸臣,不是贱儒,他也对自己的政令打了补丁,工兵团营和官厂团造都是在有驰道和即将要修驰道的地方,保证在京营锐卒的辐射范围之内。

“这把轮式燧发火铳,还加入了膛线。”戚继光拿出了一根全新的枪管,递给了陛下,这是轮式燧发铳的新枪管,和平夷铳一样带有膛线,带有膛线意味着火药更多,带有膛线意味着更加精准,同样意味着更加昂贵。

在丰特努瓦战役中,法兰西方面一共损失了7200人,事后英荷联军统计,其中有2872人的死亡是法兰西的铅弹,也就是说是被自己打死的。

狂生李贽,泰州心学的一代宗师人物,这个狂生朱翊钧还是比较喜欢的,他的许多主张都非常有趣,比如他批判八股取士、反对假道学、反对空谈、主张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主张人人平等、主张婚姻自由、主张男女都应该上学等等。

王谦就坐在陛下的身边,京师第一阔少第二阔少,都在看着太白楼的儒生们,讨论剩余价值。

这两种路线说不上孰优孰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战场应用,适用于不同的环境。

这个谜面已经足够胆大包天了,常人听了去只会觉得狂夫猖狂不敢深究,没有人会深入思量谜底,这样李贽就可以阐述自己破而后立不破不立的观点,但他还是很有求生欲的把谜底解开了,是唐玄宗。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公子吧。”一个儒生大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了王谦的对面,左看看右看看,笑着说道:“不才,泉州一山人,姓李名贽,见过王公子,还有一位一样爱看热闹的黄公子没来吗?”

“见过黄公子。”李贽再作揖,笑着对所有人说道:“我来出一个谜面,来给王公子猜一猜,一共四句话,皇帝老子去偷牛,满朝文武做小偷;公公拉着媳妇手,孩子打破老子头。”

朱翊钧看着这个儒生写下的几个字,再看看他讲的内容,确信了这个人是个悲观主义者,生产资料疑似太集中了怎么办?天下动荡生产资料再分配,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