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责?哪来的苛责呢,这不是知道天下宗室疲惫,修十王城休养生息吗?”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王崇古俯首说道。
朱翊钧笑着说道:“王次辅说要两百七十万银,内帑暂拨三百万银备用吧。”
高启愚之所以如此的尴尬,有实无名,是张居正不肯给高启愚升官,哪怕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出使了泰西,但张居正仍然没有原谅高启愚,应天府乡试《舜亦以命禹》的命题,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就这个少卿,还是朱翊钧硬塞下去的。
这在大明礼部看来,这根本就是蛮族倒反天罡!也好意思称罗马帝国?
王崇古搞皇宫中轴线鼎建的时候,除了银子什么都没有,还是赶在了皇帝大婚头三个月完成了鼎建大事,即便是皇帝就大婚的时候住了一天,就又搬回西苑了,但皇宫鼎建如期完成,保住了全家老小的命。
前期筹备已经在大军凯旋之前做好了,现在就是破土动工。
要知道,当初王崇古营造皇宫中轴线的时候,是生死时速!
那时候,陛下在皇极殿大殿地基上,接见外番使者的时候,王崇古真的在跟时间赛跑,即便是皇帝屡次提出可以降低建造标准,提高速度,王崇古都保质保量的完成了皇宫中轴线的鼎建。
朱翊钧对宗教十分十分的谨慎,他清楚的记得,王锡爵女儿搞得那个合一众,开宫取胎,用脐带血养颜求长生的事儿,每次听闻,都觉得人性之恶的鸿沟无论如何都轮不到燕兴楼交易行,这些个邪祟教徒根本就不是人。
地方终于不用在朝廷、藩王府之间受夹板气。
“大宗伯,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冯保赶忙劝万士和消消气。
十王城的选址在北土城的旁边,一个围二十里的小城,只迁徙郡王及以上,郡王以下,万历元年,就已经让他们自谋生路了,那时候,大明朝堂和地方的财政属实是负担不起了。
迁藩之事,很快就议定了流程从最远的桂林府开始,至广州府水路入京就是。
万士和绝望的说道:“这要是让太后知道了,我这个大宗伯也别当了。”
建的慢了,命都没了。
“那就不卖了,毕竟不是友邦。”朱翊钧综合了廷臣们的意见,廷臣们都反对,五桅过洋船又不愁销量订单,何必弄的费利佩二世、安东尼奥对大明心生怨怼?
大明的外交政策是有明确的外交等级的,册封藩属国、朝贡国、遣使建交、不相往来、敌对,大明甚至不会专门向英格兰遣使,介于遣使建交和不相往来之间,甚至某些利益还有冲突。
“苛责宗室吗?万历元年,宫里金花银100万银第一次如数到库,万历三年再涨至120万银,大宗尚且如此,更遑论宗室了。”朱翊钧等张居正起来之后,看着廷臣们说道:“此次廷议寂无影响,若外传,则天下必纷起责难,不是说朕为先生文过饰非,就是说先生阴持两端,首鼠观祸,此事,止于文华殿了。”
“年底的话,是不是太赶了些?十王城,虽然名叫十王城,可仅仅河南地面的亲王、郡王迁徙入京,也是个极其庞大的规模了。”朱翊钧眉头一皱,决定宽限几天。
中书舍人被小黄门给叫了回去,中书舍人心安理得继续记录,显然,不能听的秘密已经过去了。
大明大明上好的松江棉布一匹为一钱五分银,朱翊钧报价两银一匹,这种利润,就是明抢,但索伦不得不买,商品优势这块大明拿捏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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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么少吗?”少司徒拿过了万士和手里的奏疏,看了半天,才将奏疏开始传阅,所有人都在小声议论,议论之后,目光都若有若无的看向了张居正。
“景泰三年(1452年),腓特烈三世是最后一位被罗马教廷加冕的神罗皇帝,之后就再也没有前往罗马教廷加冕的神罗皇帝了。”
陛下卖的是大布,一钱五分每匹,卖到了两银,这天底下做生意的还有这么黑心的吗?
大明对五桅过洋船的需求是极为旺盛的,到现在也只能通过燕兴楼交易行获得分红权,英格兰不配得到五桅过洋船。
站着说话不腰疼!
万士和笑着说道:“你看,你又急,等我把话说完啊。”
张居正思索了片刻说道:“臣以为不卖的好,虽然银子就只是银子,没有正义邪恶之说,但金毛番的银子,多少有点脏。”
朱翊钧看着万士和问道:“礼部以为呢?”
万士和内心深处由衷的升起了一个疑问,他是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从小生活节俭,但从来不缺钱花,这怎么对银子这么大的兴趣,万士和看得出来,陛下是真的很喜欢银子,简直是简直了,堂堂大明皇帝,万方之尊,天下共主,能不能稍微收敛那么一点点?
张居正又不是什么神仙,能无中生有。
“能供应就行。”朱翊钧对大明的生产力是极为了解的,松江府大布产量,他是非常清楚的,就是卖这么贵,爱要不要!
一次一百万匹布的供货,索伦就是和通番的势要豪右勾结,也没这么多的现货,只能从皇帝这里买。
大明和奥斯曼就是彼此知道,不相往来,只有藩属国和朝贡国才算是友邦。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就营造这块,王崇古敢拍着胸脯表示,张居正都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