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然扬了你的皇后威风，那一纸‘废后诏书’，根本就是笑话了。”

他低声，尽量让自己别太刻薄。

免得皇后太生气，到时候没法收场。

但……

出乎他的意思，皇后根本没生气，她的表情，居然挺黯然的。

“薛暮凌，我为什么打她们？为什么会那样对待她们？”

“你……真的不明白吗？”

萧娆抬起星眸，怔怔凝视着他，许久，突地苦笑出声，“阮贵妃，你善良能干的灼华，她对我做过什么？”

“万岁？叩心自问，你不知情吗？”

“柳恬儿，曲贵嫔，许嫔，白贵人……后宫里，有一个算一个，她们真的把我这个皇后当做主母吗？”

“有人觉得，我母仪天下吗？”

“万岁，我是从正阳门抬进来的皇后啊，这么多年，我打理六宫，我孝顺太后，我敬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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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怎么样了？”

“满宫里，包括你在内，谁把我看在眼里了？我拼命努力那么多年，我觉得报仇好难啊，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孩子，我做母亲的没本事替他讨回公道了，我也，可能永远做不成真正的皇后。”

“被畏惧，受尊敬。”

“但是现在，我们互换了。”

“我成了皇帝，我一下就做到了，我报了仇，我威压六宫，我让她们都跪在凤栖宫殿里，对你三拜九叩，我让她们天天请安，我因为阮贵妃一点点失仪，把她打成那个样子！”

“没有一个人敢反抗。”

“她们都请罪了，对我笑脸相迎。”

萧娆喃喃，苦涩的看着狗皇帝，星眸的亮光，越来越黯然。

她好像真的很难过。

狗皇帝愕然想着，心里微凉。

他突的有些狼狈，想让皇后闭嘴，不要在说下去了。

但……

萧娆轻声，“你能帮我的对吗？你一直都能帮我！这对你来说太轻松了，你只要动动嘴，就能把我救出苦海，让我得到我该得到的一切，替我们的孩子报仇！”

“但是你，你不做。”

“你为什么不做啊？”

“我是你的妻子啊，我不是你的仇人，那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不是我自己怀的？你是恨我吗？”

“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当初，明明是你求娶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