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白色粉末是一种剧毒之物,祁嫖早就准备好了,今日便用上了。
“阿弟,我先走一步了。”祁嫖微笑着看着祁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记住,希望来世还做姐弟。
看着手中的毒酒,不再停留,潇洒地喝下去。
祁渊眼前一片湿润,他欲要伸手,最后却没有阻止,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砰!!
酒杯掉落,祁嫖七窍流血,倒了下去,但面目是安详的。
“阿姐,阿姐。”这时祁渊再也忍不住了,爬过去将祁嫖紧紧抱紧,嘶哑地吼出声:“阿姐!!!!”
最后失声痛哭了起来,泪水无声落在了地上。
……
皇城门口,北荒的文武大臣齐齐地跪在城门外,低垂着头啜泣起来。
谢琅从车驾上下来,白述跟在后面,仔细地瞧了跪着地人,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的君主呢?”
那些人没有回答,就在白述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
“朕来了。”祁渊一身白色的丧服,身上无半点装饰,披头散发,从城门里走来,路过朝臣之时,他们意动地轻唤了一声‘陛下’。
祁渊走到群臣的前面,没有半点作为俘虏的自觉,看见谢琅坦然地说道:“北荒君主祁渊。”
“既见吾主,为何不拜?”白述诧异一下,祁渊穿丧服散发而来,属实是意料之外,但细细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国家被灭,身为国君为国服丧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理解归理解,对他只说不跪的态度很是不满。
投降,就应该有投降的自觉,而不是还摆着帝王的姿态。
谢琅没有开口制止白述的呵斥,冷淡地看着祁渊,态度表明了一切,她在等着祁渊的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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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并没有回答白述的问题,看着谢琅,苦笑道:“五年前的一纸盟书,朕是含着屈辱签下的,却没想到倒让北荒多存活了五年。”
“女君倒是个守信之人,朕多谢了。”祁渊微微弯腰,‘五年无战乱’,还真是给了北荒五年安稳,不然北荒紧挨着楚国,在第一批就得被谢琅给灭了。
谢琅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回应,祁渊继续说道:“人不可憾神,这一次的战争,早已注定了输赢,殊死抵抗,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他伸手指向他背后的那些臣子,眼中充满了愧疚:“这些臣子皆是精英之辈,能力出众拔萃,他们不会违抗您,您可以放心。北荒的百姓,待女君收下北荒之后,他们也会是楚国的百姓,请您善待他们。”
“陛下——”那些臣子早已泪流满面,早在几日前,他们便准备号召北荒全体国民,打算跟楚国殊死一战,与北荒共存亡。
而祁渊却制止了他们,还下了最后的命令,让他们全都投降。
他们不愿,祁渊却向他们下跪,恳求他们这么做,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答应了。
没想到到如今,祁渊还在为他们着想,想到这里,不停地拿衣袖擦拭眼泪,眼泪却像止不住的流水,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现场的人不禁动容,而谢琅却淡淡一言:“这么说,你本人是不臣服于我了。”
语气平淡,没有惊讶,也没有动容,只是平淡一问。
“朕是北荒的君主,他们可以投降,朕不行。”祁渊的回应很是坚决,声音略带嘶哑:“北荒灭,朕不会苟活于世,会随北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