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拿出刘琦书信,正色道:“某非不怜惜夫人,只因陛下传唤,不敢有半分迟疑。”

孙静笑道:“纵要投军报国,也不必急于一时,你二人新婚燕尔,不如半月后……”

曹彰断然道:“大丈夫在世,将欲饮马于北海,观兵于祁连、狼居胥山,何肯守妻坐须老乎?”

“真男儿性情也!”孙静忍不住大声称赞。

从曹彰身上,仿佛看到昔日孙策的影子,明快果烈,留曹彰赴宴,顺便为他壮行,明日登程北上。

宴罢后,曹彰已迫不及待找顾雍领取马匹战甲,孙氏委屈垂泪,新婚燕尔不过三日,丈夫便要北上,难免不舍。

孙静安抚孙女一阵,傍晚时分来到回春堂,请医者开了一副药,命人送去曹彰住处,叫他晚上服下,战事瞬息万变,此去不知多久能回,能为他留下子嗣最好不过。

曹彰吃了药,当晚大发雄威,夜战八方,连两名陪嫁的侍女也不放过,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次日整装上马,渡江北上,兼程赶至河北,先到邺城曹操墓前祭拜,见曹植将墓碑改为征西将军,深有感触,表明心迹要去投军。

曹植赞道:“大丈夫当以国事为先,兄长有此胸襟,何愁大事不成?”

曹彰慨然道:“曹氏名声,皆被大兄所害,吾等虽不与他为伍,但终究血浓于水,这河北之乱,就由我亲手结束,也算为曹家赎罪吧!”

曹熊言道:“二位兄长一文一武,若能诚心为国出力,必能洗刷曹家污名。小弟不才,愿留此祭扫守灵,二位可放心前去。”

原来刘琦早已几次派人征辟曹植,欲拜为文学掾,掌管洛阳鸿都学宫,曹植一时难以接受,正在犹豫之中。

兄弟几人正商议今后之事,忽然官府发下榜文,刘琦御驾亲征,要与鲜卑军决战,正招募兵马。

曹彰欣然道:“某若径去面圣,必拜为将,难免被人笑我仗着祖上之名,不能服众。不如集合旧部,自去投军,杀敌立功,方显吾能。”

曹熊忧心道:“今吾等皆在风口浪尖之上,兄长若私下集合兵马,若被人察知,恐怕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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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彰傲然道:“无须多少人,两百心腹足矣!吾今易名章三,若不能杀尽鲜卑狗,驱逐辽东贼,誓不改名。”

曹熊蹙眉道:“兄长若用假名,还需剃去黄须方可,此大不孝也!”

曹彰大笑道:“越王勾践削发明志,吾今日剃须明志,既为改头换面,亦算改过自新,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