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遵抱拳道:“愚以为,当撤回三军,让出萧关。”
“噗——”邹岐一口茶当场便喷了出来,瞪着胡遵:“你社撒?”
胡遵则一脸认真,再次言道:“诱敌深入,让出萧关!”
“竖子之言!”邹岐将茶碗扔在桌上,起身骂道:“未曾守土,便先让一城,岂有此理!汝可知萧关失守,安定危矣,三辅震动?”
胡遵起身言道:“萧关自瓦亭山至三关口,一路山势险峻雄奇,正利于对付骑兵,只要用兵得当,大有可为,将其一举消灭。今天已入冬,若不久天降大雪,匈奴见破关无望,恐会退兵,来日不走萧关,又会劫掠他处,此所谓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
“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邹岐气得胡须都翘了起来,怒道:“汝可知萧关乃关中门户?此举无异于火中取栗,稍有不慎便有灭顶之灾,关中受害,吾等皆为千古罪人矣!”
胡遵言道:“匈奴骄兵远至,更兼深入战境,此乃兵家大忌,足见那胡薄不知兵法!只需诱敌深入,无需我等断其归路,只需一场大雪,便可叫他进退不得,坐而毙命。”
“年轻人异想天开!”邹岐全仗着萧关阻挡匈奴,胡遵这大胆的想法他哪敢施行,摆手道:“汝能助杜将军守住萧关,便是大功一件,援军到来之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胡遵还不肯死心,劝道:“此去萧关数十里,山间路滑,粮草转运困难,消耗极多,不如……”
“好了,不必多言!”邹岐抬手打断胡遵,慨然道:“汝等年轻气盛,急于立功,本府岂能不知?但此事关乎关中安危,军事更不可儿戏,援军未至,不可贪功。待马将军到时,汝再献策于他,有西凉马超在此,吾无忧矣!”
胡遵见邹岐求稳,也无可奈何,只好领了将令,到府库为义军装配兵甲,往前线御敌。
其实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同样的计策,若是成功,便是奇谋妙策,为人称道,若是失败,便是纸上谈兵,贻笑大方,世人身在局外,但看成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