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双目微凛,旋即传令道:“各营暂停出兵,命臧霸暂驻无盐,亦行屯田事。”

太史慈疑惑道:“孔明已取定陶,兖州仅剩鄄城弹丸之地,关云长北上,都督正该取范县,自北出兵策应,何以反按兵不动?”

周瑜轻笑道:“若要出兵,孔明早有动作矣!今定陶军不动,吾料其必有深谋,吾等亦不可动,见魏军动静,再谋划不迟。”

东西两路大军按兵不动,都在安民屯田,只有关张五千骑兵孤军深入,一往无前。

斥候连日急报,夏侯惇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如此独特的用兵方式,让他摸不着头脑,更不知该如何应付。

“报!张飞人马已过成阳,离城二百里!”

探马急报,让正在桌案上查看地图的夏侯惇浑身一震,独眼布满血丝,更像嵌在头上的一颗肉瘤。

钟缙催促道:“大都督,敌军犯境,为何迟迟不发兵,莫非怕了那张飞?”

夏侯惇胸膛不断起伏,咬牙道:“张飞不足为惧,但诸葛亮、周瑜皆智谋之人,一直按兵不动,必定另有阴谋……”

上次南阳被擒,夏侯惇引以为平生奇耻大辱,此次这两路人马不动,又让他心惊肉跳,生怕若有不慎,便再遭羞辱。

傍晚时分,探马来报,张飞已领兵到县境,并派人送来拜帖,书中言语亲切,只说女婿前来拜谒,叫夏侯惇备宴相迎,另有厚礼送上。

钟缙笑道:“听闻张飞性情粗莽,信中却自称女婿,看来还是颇知礼数的,这是要先礼后兵?”

“此必是缓兵之计!”夏侯惇忽然脸色大变,传令道:“三军撤退。”

“啊?”钟缙愕然。

夏侯惇揉了揉发黑的眼圈,冷笑道:“吾料周瑜正造船出水军,诸葛亮别遣濮阳兵沿河而下,皆欲断我后路。此两路人马尚在途中,张翼德才故意下书,激怒于我,是为拖延时间。岂知某非鲁莽之徒,已料敌在先,识破其诡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