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中精锐尽被调出,留守的大多数是老迈兵卒,新兵又大多强行征招而来,心中有怨,被这些老兵油子一番挑动,个个心中不服。

夏侯楙到营中,见人马混杂,行列混乱,军卒们铠甲不整,三三两两挤在一处,还未打仗,便一副残兵败将的模样。

看那些老兵拄着兵器斜睥过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新兵断断续续从营中走出,前排的抱着胳膊鼻孔朝天,仿佛谁欠了他前世钱财一般。

夏侯楙虽在军中历练不多,但在叶县经营数年,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早已深谙人情世故,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不做声色登上点将台,传令擂鼓点卯。

场上一片骚动,兵卒都往一处挤,仿佛羊群一般,推搡喝骂,混乱不堪,这等情形,恐怕孙吴再世,也只能摇头叹息。

夏侯楙缓缓抬手,鼓声停下,先传第一道将令:“即日起,全营将士军饷每月涨三千钱。”

传令兵一怔,旋即露出喜悦之色,但军中并无此旗号,将红旗连连向上挥动,命人下场大声传令。

转眼之间,场下的骚乱变成嘈杂,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夏侯楙,就连那些老兵,也觉得此人比夏侯霸乃至夏侯渊更可信。

夏侯楙再次抬手,所有人都噤声望过来,想听他还有何将令。

“传某将令,训练之时,若能按令执行者,每日选出百人,额外奖励五百钱,一月内完成训练者,奖一万钱。自认不合格者立刻退出,否则休怪我军法无情。”

传令兵愕然,赶忙再让士兵跑下场分批传令,霎时间场上一片欢腾,连老兵都跃跃欲试,一改懒散悻悻,挺胸抬头站直身躯。

随后夏侯楙再传第三道将令:“若不按令行事,做错一次警告,二次罚钱一百,三次罚钱五百,若犯错五次以上,军饷奖励取消,便去与差役巡逻治安。”

随着这一道将令传下,场中再次哗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竟无一人主动退出。

夏侯楙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坐到帅位上吩咐道:“擂鼓,列阵!”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