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问道:“既然令尊决心归顺,为何如此鬼鬼祟祟,莫非城中另有机关?”

庞哲道:“家父抱恙在身,又因司马庞乐不自量力,执意兴兵抵抗,担心其反攻阆中,伤及百姓,故而留守城中,让在下趁夜来见。”

张飞不屑道:“那庞乐现在何处?”

庞哲答道:“庞司马已在山上设下埋伏,待将军半渡阆水,便前后夹击,此事实与家父无关,还望将军明察。”

甘宁咬牙嘿嘿一笑:“又是庞乐这个龟儿子,老子要把你扔到河里喂鱼。”

张飞问道:“兴霸认得此人?”

甘宁点头道:“这庞乐乃赵韪旧部,当年与老子交过手,但被他投江逃生了。”

“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张飞转身向庞哲抱拳道:“尊父子既识时务,今后便是同僚,待斩了庞乐,还望助我劝降守军。”

庞哲忙还礼道:“多谢将军信任,在下万死不辞。”

张飞见庞哲敢留在营中,心中再无怀疑,料到周围或许已有庞乐的斥候暗中监视,不敢轻举妄动,与甘宁悄悄商议对策。

阆水对岸,庞乐此时正领兵伏在芦苇荡中,星月之下,见张飞营中火光渐熄,只有零星几人巡逻。

“哼,张飞如此托大,未免太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副将言道:“荆州兵到巴西如入无人之境,以为我等要束手就擒,何不前去劫营,与山上伏兵一起杀出,将其消灭?”

“蠢货!”庞乐摆手道:“老虎打盹,也不容小觑!那张飞可是万人敌,老子若过河去,被他追杀,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副将愕然道:“司马既知如此,为何还要出兵拦截?”

庞乐嘿嘿笑道:“若不如此设计一番,刘琦怎知老子的本事?他们只知道老子当年杀了旧主赵韪,岂能得到重用?此次只要拿住张飞,我将名闻天下!”

“司马高明!”副将又担心道:“但我们不敌张飞,恐反被其所害,又当如何?”

“瓜娃子!”庞乐笑骂道:“打不过还不会加入吗?这叫弃暗投明,若阻击张飞失败,便立刻投降,诈败退回阆中,杀了庞羲父子献城,一样立功领赏!”

“属下对司马敬仰,有如这阆水涛涛,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