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闻言脸色一沉:“此等军情大事,你如何善自作主?军中无戏言,一旦粮草未到,西凉军作乱,后果将如何?”
“明公息怒!”曹洪却微微摆手,笑道:“只要能让马腾出兵,些许粮草又算得了什么?西凉军缺粮,今后只能仰我鼻息,为我所用,马腾父子已不足为虑。”
钟繇冷哼道:“马腾缺粮,可是你亲眼所见?”
钟进此时只好硬着头皮答道:“马腾执意不肯出兵,又带我去看了府库,确实粮草所剩无几,其营中战马大多毛长瘦弱,正等收割春草喂养,城外所练精兵不过三千,是为掩人耳目,实则外强中干。为振奋西凉军士气,我才不得已答应。”
曹洪闻言大笑道:“钟将军此去陈仓,非但督马腾出兵,将其送至散关,可见行事尽责仔细,又查出西凉军虚实,实乃大功一件,司隶对令弟太过严苛了些。”
钟繇瞟了一眼钟进,抱拳道:“非因他是我兄弟而细问,此事关乎军情大计,不得不谨慎。”
曹洪笑道:“马腾既已出兵,也该到某上场之时了,三日后兵发武关,本将要亲自将刘琦打回原形。”
此时细作已报来消息,刘琦就在武关,南阳之败已成曹氏宗族将领心中永远的痛,这次他要一雪前耻。
如今马腾出兵,西凉军又缺粮,关中威胁尽去,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派人向曹操报信。
当日曹洪在府中设宴激励文武官员,将钟进隆重介绍一番,称其有勇有谋,以三寸不烂之舌让马腾出兵,引来一片夸赞之声。
酒宴结束之后,钟繇回到家中,叫来钟进再问道:“你今日所言,可都是实情?”
“句句是实!”钟进暗自咬牙,攥着拳头手心冒汗。
刚在酒席上被曹洪当着众官之面夸奖,此时万万不能松口,否则岂不成了反复小人,今后还如何做人?
钟繇捻须盯着钟进,半晌之后才道:“若是你我兄弟之事,瞒着我倒还罢了,不过是家事而已!若是此行公务有所隐瞒,必会招致大祸,你从小便读圣贤之书,当知忠孝诚信,不可因一时意气而耽误终身。”
钟进被兄长看得浑身不自在,忽然跪在地上答道:“大兄,实不相瞒,我在陈仓收了马腾一匹宝马,乃是山丹良驹。”
“哦?”钟繇目光闪烁:“你与马腾素无来往,又非朝廷重臣,为何要赠你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