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傅堇臣身边当然也安全,但自己永远没办法和他彻底保持一种平衡。
她看不透傅堇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收留了自己八年,却又将自己推得远远的,自己想走,又紧紧拉住她的手不放她走。
以前她觉得自己与谢君安是同类,是因为她能够看出那张完美面具下同自已一样,是割裂的两种不同人格面具在不同场合示人。
一种她在脑海中所塑造的同自己一样,甚至更让自己怀有慕强仰视、带着伤疤也要前行寻找突破口的同类。
正因为她知道他们都是带着伤疤独行的同类,所以即使谢君安带给自己的痛楚与不安那么多,但她却可以看见前路在哪。
即使她深知自己是负罪前行,也渴望自己能一直努力去寻找治愈之道,试图从深渊中走出来。
而傅堇臣却似乎选择了一种更极端的方式,宁愿腐烂在深渊里,也要永远将自己沉浸在痛苦和绝望之中。
然而,当她回忆起傅堇臣时,心中总是充满矛盾和困惑。
她记得八年前被他捡到自己的那个雨天,和他一星期前在小区门口找到自己一样。他总能在自己狼狈不堪的时候发现自己。
甚至主动一片片捡起那些破败不堪自己,试图将自己拼凑出一个全新的身份和人格。
那时的他,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但却让她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
“Jenny,终有一天你会厌烦身边渴望的一切的,那些是那么的无趣、肮脏。”
在别墅那天,傅堇臣紧贴她的脖颈,轻轻吐出这句话,似乎在此刻击中了她对刚才事情的心境。
她当时并未在意这句话,因为她并不相信自己会对那些无趣和肮脏的事物感到厌烦。
她宁愿选择靠近,即使最终会失望而归。
因为她了解自己内心深处即使有着强烈的渴望,但同时也明白不能将全部的自我都全盘托出。
这种矛盾和拉扯正是她的本质所在,她愿意冒险尝试,追求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但也懂得在适当的时候及时止损,不让自己陷入绝境。
这就是她,一个复杂而矛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