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赫斯特伯爵与皮尔私交不错,听到这话免不了为其回护:“皮尔也是有着他的考虑,我和他深入交流过。他说,他虽然也反对改革,但是他不能违背英国大多数人民的意愿。布里斯托尔前不久才因为议会改革的事情爆发了十万人暴动,市政厅和监狱都被攻陷,我们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那里恢复了秩序。仅仅是法案在上院遭到否决便引起了如此大规模的反弹,所以皮尔担心,如果他在此时站出来支持威灵顿公爵,有可能使得局势进一步升温,并让这个国家走向内战。”
克罗克骂道:“这都是那帮法国佬搞的鬼!他们自己把国家搞得乱糟糟的,现在又祸害到不列颠来了!你没听到苏格兰场的黑斯廷斯警监在议会做的汇报吗?苏格兰场上个星期刚刚在改革集会场所查获了大批的红白蓝三色帽徽!”
林德赫斯特伯爵闻言,抿了抿嘴唇道:“或许这里面真的有法国人在串联,但是据我所知,法国的七月王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共和派和波拿巴派都在借着霍乱在巴黎生事,联想到去年在里昂爆发的起义,我觉得现在还不能排除这帮家伙在巴黎掀起革命的可能性。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尽快组建一个强而有力的政府,并对将来巴黎可能产生的变数做好提前准备。”
威廉四世闻言,脚步停了下来,他盯着林德赫斯特伯爵问道:“你是说,弄不好不列颠又要准备投入到反法战争的浪潮之中了?”
林德赫斯特伯爵按着胸口微微躬身道:“陛下,我认为现阶段必须要做最坏打算,法兰西七月王朝的统治并不稳固。您可千万不要被塔列朗镇定自若的模样给骗了,他最擅长这种把戏,我敢保证他的心里肯定没有底。”
威廉四世的手按在书桌上,指节敲打着桌面的节奏非常乱,就像是他此时纷乱的内心。
这位国王忽然开口道:“你觉得,如果朕和威灵顿一起去出面说服皮尔,他有可能接受我们的劝说出任首相吗?”
克罗克摇头道:“陛下,虽然我不想扫您的兴致,但我必须得说,皮尔接受的可能性并不大。他是托利党人没错,但他却不是我和威灵顿公爵这样纯正的保皇党人,而是一个托利党中的辉格领袖。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个温和的托利主义者。”
威廉四世听到这话,忍不住自嘲道:“当初《天主教解放法案》通过时,我记得我哥哥在温莎堡大发雷霆。他说:‘现在大家都说英格兰的国王是强行通过《天主教解放法案》的威灵顿公爵亚瑟·韦尔斯利,爱尔兰的国王是宣称不解放天主教就独立的大反贼丹尼尔·奥康奈尔。那朕是什么?朕难道是温莎堡的主教吗?’
那时候我看到他大发雷霆的场景只觉得滑稽,但是现在回头想想,朕这个国王现在好像还不如他这个看起来像是温莎堡主教的国王。格雷和布鲁厄姆希望议会改革,他们在下院不占多数,希望我解散议会重新大选好让他们占据主流,朕虽然不太乐意,但为了大局考虑,最终还是同意了。
改革法案在下院通过,然而在上院遭到否决,他们又跑来让朕紧急册封五十个辉格党贵族进入上院,这种儿戏似的提议,想想也知道朕不可能答应。但是我那么体谅他们,他们居然一点也不体谅我的难处,反而一言不合就发动了内阁总辞。
这几天我出宫散步的时候,到处都能听见对我喝倒彩的声音。银行业威胁要掀起罢工,伯明翰每家每户的窗户上都贴着‘除非法案通过,否则本人坚决不纳税’的宣传标语。我听说这阵子全国各地的报纸杂志都停更了,因为那些诡计多端的印刷商没时间接他们的单子,所有印刷厂都在忙于印刷各种抗议标语和贴画用来在混乱的时局中大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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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这些,想着辉格党人终究是不可信。于是,才把你们召唤到了身边,可我捧着首相的宝座到处寻觅,然而环顾四周却连一个敢接受这个位置的人也看不见。如果你们坚定的认为,改革不利于不列颠的发展,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自己观点的机会吗?
从皇家海军元帅的立场上来说,如果我的船员发现前方有敌情,最直截了当的解决办法就是开炮,而不是吼两嗓子就完了。法国人可不会自己高高举起双手,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给俘虏了。
皇家海军作战的第一准则就是在开战前抢占上风位置,在全世界的海军当中,只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