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商君推行变法,便言……”
“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复,何礼之循?……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汤、武之王也,不循古而兴;殷夏之灭也,不易礼而亡。然则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礼者未足多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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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应‘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
张机走到令齐的面前,对于这位嫪毐的心腹,张机便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高谈古制,不思变革,莫非是不赞同商君遗留下来的秦法?还以循先王之礼为由反对王上行冠礼,亲国政,以古非今,你究竟是何居心?”
“嘶!”
群臣间回荡着一股倒吸凉气的声音。
倒不是谁故作夸张,而是张机实在是太过狠毒。
相比起刚才对于相邦府属臣的诛心之语,张机如今的这一番话才是真正的诛心,不……或者说诛族之语。
依秦律,妄议秦法者,死罪。
以古非今者,族诛。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之语。
那名相邦府臣属浑身发凉,看着那面色平静地在咸阳宫内大杀四方的年轻人,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伱这是诡辩!”
“诡辩!”
中大夫令齐一反平日里的沉着之色,指着张机坚决不承认自己被安上的罪名。
赤红的颜色在令齐的脸上蔓延着,此刻的他委实有些失态,甚至若御史参他君前失仪也不为过。
但几名御史终究没有当场落井下石,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张机不仅以商君昔年言论反驳了令齐的言语,还会给令齐扣上“妄议秦法”和“以古非今”这两顶要命的帽子。
全族消消乐,这谁也玩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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