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浑浊的目光看向崔柯。霎时间,他恢复了精力。
他挥手将黄阳赶出房间去。现在这间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老人先是咳嗽两声,喘了几口气说:“现在房间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我要向你们忏悔我的罪。”
崔柯随着老人的说话声,眼神扫向老人床旁的黄斌斌。黄斌斌对老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他依旧是站立在老人的床边,不言不语。
“黄雨云母子的惨剧,和我脱不了干系。”老人的眼里渗出泪珠。
“当年,黄雨云听说能回城了,就找人打听了回城的方法。她找的人是文备武。文备武和她是一个地方来的,虽然不是同一批,但有老乡情,两人比其他人更能说得来。
文备武说他有法子。一天,他带着黄雨云去了另一个大队。回来后,两人却因此闹翻了。没过多久,有人来通知我,文备武被允许参加考试。那是一个下大雨的早晨,黄雨云没打伞,冒着大雨来到我家。
文容,我婆娘。她看到黄雨云一身湿淋淋的,先将黄雨云带去了换衣服。换衣服期间,文容发现了不对劲。黄雨云怀孕了,看起来已经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
黄雨云这时才16岁。她苍白着脸,说她不知道她怀孕了,起先是以为跟之前一样,月经不准。等两三个月没来了,肚子还渐渐鼓起来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她来找我。我那时是负责他们事的人。她跟我说‘是文备武把我骗了,一个陌生人进来对我做了那些事。事后,我害怕极了,文备武又威胁恐吓我不准说出去。我也怕说出去后,我再没脸见人。’
我听了顿时明白文备武的考试资格是怎么来的了。我叫文容,先在家陪着黄雨云,我去找人。我知道干了这事的人是谁……”
老人被一阵咳嗽打断了说话声。崔柯站起身,向四周张望,找到水壶,倒出热水掺和上冷水后,给老人喂了几口水。在喂水期间,崔柯的眼角余光偷偷瞄向黄斌斌。
黄斌斌依旧是沉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