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醒过来自己被阿奶牵着鼻子走了。
她收回视线,用手推开吕翠竹的瓷汤匙,气急败坏地说:“阿奶,你忘了你以前跟我说的了?你现在这样的行为,跟你以前说的土地主有什么区别!
啊。你不给他钱,不给他地方睡,也不给人解决事情。他干得跟一头老黄牛似的,你心真黑。”崔柯越说越是气愤,好像她是在替梁维新主持公平正义,全忘了开头要赶人家走的事。
吕翠竹一边笑着听,一边慢悠悠的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酸梅汤。
“小梁干这些活,你就要说我是土地主啦。你呢,崔柯。这些活平常你干了?
不是你彭阿奶干,就是我干。你以前上学要用工,家里的活我也不想让你干,怕浪费你时间。现在呢,高考都过多久了。你每天早睡晚起,饿了渴了叫阿奶。
噢,现在还加上彭阿奶了。吃饱喝足没事了,你就趿拉着拖鞋,去镇上闲逛。家里的活你是一点没沾手啊。崔柯,你说说你是土地主,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哇。”
吕翠竹的嘴巴是淬过毒的,一番话夹枪带棒地将崔柯刺成大红脸。她老人家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喝酸梅汤。
彭小莲看不过眼,心焦地用手指头戳了戳好友,示意她别把孩子弄哭了。
吕翠竹侧身躲过彭小莲的手指头,反手给了彭小莲一巴掌,拍在她的手指头上。崔柯低头嗫嚅,手指头抠着坑坑洼洼的木头桌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半天,她抬头说:
“阿奶,你说得都对。我承认错误。从今天起直到我去复读前,家里的活,我干多点。”说完,起身就走。
彭小莲生怕孩子气坏了,对着好友的嘴巴,隔空扇了好几个巴掌,又巴巴地去追崔柯了。
话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放出去了。崔柯出了房门,就抢过梁维新手中的水管,自己撅屁股洗桌椅板凳了。
但干没两天,崔柯便开始受不了了,勉力又维持了三天。